阿里海牙衝去,他身後空氣中留下一連串嘭嘭響,擴散開來的氣浪。
阿里海牙縱馬衝到金剛彌勒身前,揮舞狼牙棒,向金剛彌勒的頭頂砸去,他身後的蒙古軍陣中響起咚咚的戰鼓聲。無數舉起彎刀的蒙古士兵吶喊著,“殺殺殺!”霍亮的刀身光芒對映到天空中,劃過無數道閃亮的銀弧。
大纛旗下,伯顏捋著長髯,微微點頭;劉整,史天澤,郭侃,阿術面露笑意。
“丞相,”劉整說,“為何不就此拿下樊城?”
“老夫尚未得到忽必烈汗的同意,就因為一個丟失的婢女興兵,拿下樊城好嗎?”
“丞相……”劉整停下來。
叮叮噹噹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前方阿里海牙,四個侍衛圍住金剛彌勒,金剛彌勒揮舞禪杖左突右衝,有時奮力大吼,浪子劍站在寶劍之上,隨著劍身的移動,拍出手掌,他每拍出一掌,從他掌心中溢位的藍芒,就像霧影一樣快速散開。
頓了頓,劉整繼續說:“丞相,這有什麼不好?”
伯顏注視著他,“你且說說看!”他說,抽出腰間寶劍,雙手握緊劍柄。
“樊城是南宋北疆門戶,我們拿下樊城,必是大功一件……”
伯顏打斷他,“目前可是蒙宋休兵罷戰之日?”
劉整轉了轉眼珠,“丞相,以今日南宋之孱弱,即便我等攻陷樊城,南宋將如何?”他說,有意賣官司,一邊捋著鬍鬚,一邊眯眼注視著前方城牆。
樊城城牆之上,大纛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女牆前舉著刀槍,頂盔摜甲的大宋士兵,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穿梭在城頭上的大宋子民,有的搬運著石塊,有的搬運著木頭,從遠處看,他們額頭上閃耀著金燦燦的光,——那是額頭汗珠反射的陽光光芒。
伯顏皺緊眉頭,“你意如何?”
劉整說:“即便我等攻下樊城,老夫料定南宋也只是派人言和,給予重金贖回樊城!”面上露出輕蔑的微笑。
伯顏哈哈大笑;阿術,史天澤,郭侃跟著哈哈大笑。
伯顏奪過身邊蒙古兵的令旗,高舉令旗,揮舞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