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隨風搖晃的花船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船上懸掛的燈籠照射著岸邊的道路,道路另一邊長滿了荊棘。花船上傳來官人和妓女的喧鬧聲。荊棘叢驚起一群飛鳥,它們振動翅膀,哀鳴著,振翅高飛,像是煙影一樣飛過船帆,飛到黑濛濛的夜幕之上。吳劍男停下來,仰頭看著這群飛鳥。月亮從烏雲中飄移出來,這群飛鳥幾乎遮蔽住了月亮,它們驚慌地扇動著翅膀,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月亮前盤旋,然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他眯起眼睛,嘴角露出狠厲。“我絕對不會做驚弓之鳥,我要做自己命運的主人,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他想著,柳青青拽了他的袖口,他看到柳青青回頭看他,他跟上柳青青的腳步,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
後半夜,他們回到客棧,吳劍男叫醒了薩勒海,薩巴特,妙嚴,周婉兒,木萍,聖母奶奶,歐陽僕,韋奴,明教四大護法,和他們向樊城走。直到天亮,他們才停下露營。
東方露出魚肚白,白帳篷間篝火堆上的鐵鍋中咕咕響著沸水聲,鍋裡的菜葉和油腥在沸騰的湯汁中上下沉浮,淡淡的清香味瀰漫在營地中。吳劍男,柳青青,妙嚴,周婉兒,木萍,聖母奶奶,四大護法圍坐在火堆四周,不遠處,一群明教的人圍在篝火四周。
“教主,我們真要去樊城?”聖母奶奶問,端著碗盛了一碗菜湯。
“我們此行就去樊城!”吳劍男說,接過柳青青送來的一碗菜湯。
“老媼聽說樊城萬分兇險!蒙古人一直視樊城為眼中釘,肉中刺!”
“無妨,我們見機行事!”吳劍男把碗送到嘴邊,吸溜著碗裡的清湯。菜湯幾乎沒什麼滋味,喝到嘴裡寡淡如水。
“我聽說樊城的兩位守將,是南宋八大將之一,他們自視甚高,他們會聽教主的調遣嗎?”聖母奶奶放下湯碗,憂鬱的盯著吳劍男。
周婉兒皺緊眉頭,拿著筷子挑動著碗裡的菜葉,無心再吃了;木萍的眼神在聖母奶奶,吳劍男之間來回掃視,當她的目光落在吳劍男臉蛋上時,她的眼裡寵充斥著憂慮;其他人眼中也充斥著憂鬱,有的人甚至高昂起頭,長長的嘆息。
“樊城守將姓字名誰?”吳劍男問,瞥了一眼聖母奶奶。
聖母奶奶皺緊眉頭,仰天盯著天空,她的眼睛左右掃視,沉吟一會兒,她說:“一人名曰,範天順,一人名曰,牛富。”
“範天順,牛富,我倒沒聽說過這兩人!”歐陽僕說。
“你怎麼會聽說過他們,他們不是武林中人,而是出身行武!”聖母奶奶說。
浪子劍,火行者,土行者,金龜子掩住口鼻恥笑。
歐陽僕瞪著他們,“笑,笑什麼笑?”
浪子劍,金龜子,火行者,土行者扭過頭去,忍禁不止。
歐陽僕“啪”把碗摔在地上,叫嚷:“不吃了!”他拉起韋奴就走。
韋奴掙脫他的手,韋奴手中的飯碗劇烈晃動,碗中的菜湯潑灑了出去,韋奴瞪著歐陽僕,“你走就走,拽我幹嘛?”他叫嚷。
聖母奶奶,周婉兒,木萍,火行者,土行者,浪子劍,金龜子哈哈大笑。
妙嚴說:“著兩仁壞有稀奇的呢!”
眾人又哈哈大笑。
歐陽僕面色憋得通紅,他雙手掐腰,“你不走,我走!”他說完,徑直向帳篷走去。
眾人又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聖母奶奶說:“範天順。牛富自持有功,統軍有方,態度傲慢,囂張,我怕教主難以忍受他們的脾氣。”
“我奉皇帝意旨,諒他們也不敢放肆!!”吳劍男說,心裡卻隱隱擔憂。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他內心的擔憂也沒有消除,第四天基本斷糧了,歐陽僕,韋奴,火行者,土行者天天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