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捂住自己的肚子,“我肚子疼,先走一步!”他說,轉身就走。
魏老六盯著他的背影,呸地吐了一口黏痰,“你小子肚子有幾個蛔蟲,當老子不知道,還他媽的肚子疼,是他媽想女人了吧!”
“嘿嘿……”黑心三乾笑著跑出廚房。
廚房外傳來魏老五的吼叫聲:“老子招呼你了嗎?你他媽等著!”不一會兒,他赤裸著上身,拽著錢敦子走進來,他坐在魏老六的對面,錢敦子坐在邊上。
魏老六端起酒碗,魏老五端起酒碗,錢敦子抽搐的麵皮端起酒碗,魏老六說:“喝酒。”
錢敦子也不與他碰碗,仰脖悶了一碗酒;魏老六哈哈笑著碰了碗,喝了一口酒,然後拿起黑心三用過的筷子,一邊夾牛肉吃,一邊說:“那個蒙古女人水靈著呢!大哥等會……”
“出去,滾出去!”廚房外傳來蒙古女人的吼叫聲。
“媽的,老子還沒快活,就讓老子滾,老子征服你蒙古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黑心三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聲,然後就是噼裡啪啦的毆打聲,很快廚房外就沒了動靜。
“他們輪流對蒙古女人施暴啊!”吳劍男這樣想,縮回了頭,他抽出腰間的金刀,往上攀爬,攀爬到柴禾堆前,他又停了下來。透過柴禾堆縫隙照射下來的油燈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蛋顯得斑駁,他一雙明亮的眼眸子,彷彿要噴出火。“現在就上去,萬一讓他們跑了一個,回到皇城司報信,皇城司一定會派大批人馬來樊城,到那時他和兩個老婆一定會遭殃。為救一個伯顏身邊的婢女,冒這樣大的風險值得嗎?”想到這裡,他縮回頭,又把金刀插回到刀鞘之中,躡手躡腳地走下梯子,他不想聽到蒙古女人的慘叫聲,一聽到蒙古女人的慘叫聲,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抑制不住的火山要爆發。他爬到梯子下,蒙古女人的聲音漸漸模糊,他走到洞外的通道邊上,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錢敦子,魏老六就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那裡一定有密道,不如一探究竟!”他繼續想,摸著黑,向前方走去。
他越往前走,越感覺到從前方吹拂來的風冰冷刺骨。他只走了一會兒,身子就變得僵硬。前面通向哪裡呢?他這樣想,沒有放棄探究真相,繼續向前走。冰冷的風呼呼吹拂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很快變得麻木,手腳冰冷,他迎著風,貼著牆壁,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出通道。他探出頭,檢視四周的情景。
群星簇擁著月亮,月亮彷彿閃耀著光芒的圓盤照耀著黑濛濛的天地。前方漢水岸堤有一艘停靠的小帆船。波光粼粼的江面遠處,正有兩艘模糊的帆影徐徐而來。洞口兩邊雜草叢生,一人高的雜草隨風搖擺,在洞口右邊,就是樊城軍碼頭水寨。那裡燈火通明,影影綽綽的人影,像是模糊的黑點子緩慢移動著。漢江水嘩啦啦的波浪聲,滌盪在夜空。水軍軍寨中飄出來的飯菜香味,滯留在洞口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轉身回到通道。……快要回到洞口前,他看見前方燈火大作。他急忙倚靠在牆壁上。一個白花花的身子從洞口上方墜落下來,緊接著嘭地一聲響,白花花的身子翻滾出洞口,橫躺在通道地面上。洞口陷入黑沉沉的死寂。
“真他媽少幸!”錢敦子的聲音滌盪在通道里,“我還沒弄呢!她就自殺了!”
“別說了,明天把她的屍體扔到漢水,今天就這樣了!”黑心三的聲音,“哪知道她會自殺!是少幸!”
兩個人的談話聲漸漸渺小。
吳劍男倚靠著牆壁,一點點靠近蒙古女人的屍體,到了近前他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