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人看得出來吧。”
狹小的房間裡,觀月琉璃正對著鏡子認真細緻地檢查著自己的著裝。
在確認身體上被毆打的淤青不會被別人發現後,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以免被房間裡堆積如山的雜物絆倒。
客廳裡是昏暗的一片,窗簾把所有的光線都隔絕在外。
“叮—”
不小心碰到酒瓶的觀月琉璃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緊張地看著那睡在沙發上的模糊的人影。
萬幸的是沙發上的人影依舊是鼾聲如雷。
觀月琉璃鬆了一口氣,無聲地移動到大門口,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沒有收拾那些散落的酒瓶和酒罐,因為她知道這樣毫無意義。
天空依然是黑沉沉的一片,現在是凌晨四點鐘,但觀月琉璃已經習慣這個時間出門了。
無視了房門和周圍牆壁上那刺眼的用紅油漆寫成的各種各樣的催債話語,少女面無表情地走下了樓梯。
她的腳步輕盈而迅速,因為她害怕自己的父親突然醒來以及催債的人來完成日常的催債工作。
“我……究竟要怎麼做呢……”
昏黃的路燈下,少女那無神的眼眸注視著天空。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己小學的時候是非常幸福的,雖然那只是很短暫的一段時光。
自己成績優秀,父母也很恩愛。
但在自己剛剛升入一年級的時候,那天父親陰沉著臉回到家,並且跟母親大吵了一架。
什麼“都是你的錯,那個人是你介紹的……”“我又沒叫你把錢全部投進去,是你太貪心了……”諸如此類的話語。
當時的她本以為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吵架,但後來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許炸藥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好了,只缺一個導火索。
自己一家人很快就把原來的房子賣掉,為了還掉身上的債務。
但搬到了廉價公寓後,各種矛盾都激化了。
母親原本就是一個喜歡揮霍的人,自己沒少聽過父親當時追求她時一擲千金的故事,每當說起這些故事的時候,母親臉上總是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以至於,在搬到了廉價公寓後,母親依然購買著根本用不上的奢侈品,把父親最後的存款不斷地消耗掉。
二人又因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母親說父親不愛她了,父親說母親才是真正的不愛他。
曾經的山盟海誓在柴米油鹽面前不堪一擊。
從這次爭吵後,父親便整日不著家,每次回來都帶著一身的酒氣,並且開始對母親拳打腳踢。
母親也不堪示弱,經常打扮著漂漂亮亮的樣子出門,也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家,並且跟父親扭打在一起。
自己放學回到的家,要麼是空蕩蕩的,要麼是亂糟糟的。
甚至自己因為極度飢餓而昏倒在房間裡整整一天都沒有人發現,最後還是自己清醒過來向學校請假。
萬幸的是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倒不是家庭恢復了和睦,而是自己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就算是隻吃一點食物或是喝一杯水,自己也能支撐很久,甚至飢餓感帶來的影響也能壓下去。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為這個變化感到驚恐,但這是她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這樣子,也能為家裡減去一些負擔了。”
她默默地想到。”
父親和母親之間的矛盾持續了很久,久而久之,她自己也不想放學就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中了。
她開始流連於班級的圖書角、學校的圖書室、街邊的讀書亭,直到城市裡的圖書館。
也不用擔心門禁問題,反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