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吳瀟從小到大做過的最荒謬的事。
看著那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從另外一個摳摳搜搜的傢伙懷裡搶過一沓錢,隨手扔給服務生,然後肆無忌憚地叫囂“上最好的酒!再來幾個妞!”的時候,她真想在那傢伙臉上來上幾拳。
等到服務生拿了打賞,一臉賠笑地離開房間後,早就忍無可忍的吳瀟正打算拿個什麼東西砸過去,陸東源又衝著魏吉瞪起了眼睛,“真當老子是叫你來玩的?去門外守著,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好的。”
因為兜裡的錢已經被陸東源揮霍的差不多了,剛體驗了一下有錢人生活就被打回原形的魏吉悻悻地應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陸東源,你……”
吳瀟剛打算爆發,卻被陸東源噓的一聲止住了,接下來就看見他開始飛快地脫掉外套。
“你想幹嘛?!”
吳瀟嚇了一跳,警惕地後退兩步,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只要那無恥之徒敢向他撲過來,她將會毫不客氣地痛下殺手!
但接下來並沒有預想中的那種畫面出現,陸東源甚至都沒理她,只是隨手把外套丟在了沙發上,然後拉過一把椅子放在牆角,輕輕一躍跳了上去,伸手把屋頂的通風口推開了。
“你這是?……”
吳瀟一臉詫異。
陸東源把身子探進通風管道里,一邊檢視裡面的情形,一邊道:“之所以要來最貴的包間,是因為一般情況下,夜總會的老闆辦公室都會設在離這裡最近的地方,為的是隨叫隨到,彰顯那些所謂貴客的虛榮心。”
“如果綁匪要藏人,整個夜總會絕沒有比老闆的辦公室更隱蔽更安全的地方,咱們門外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口還站著兩個保鏢,而且整個走廊,就屬那裡的攝像頭最多,那裡應該就是老闆的辦公室。”
“打倒門口的保鏢不難,難的是如何突破那扇防盜門,總不能把老闆叫出來,然後跟他說‘我想進去看看你這裡有沒有藏人吧?’”
聽完這番話,吳瀟忽然發現陸東源除了無恥之外,還有那麼一些幽默。
想起剛才的誤會,她頓時有些臉紅,原來陸東源脫衣服並不是衝著自己,而是想從通風口鑽進去,然後沿著通風道一路爬過去,檢視一下老闆辦公室的情況。
‘你想到哪兒去了?’
正當吳瀟臉紅心跳的時候,忽然發覺陸東源沒了動靜,抬頭一看,卻發現他正蹲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就那一臉促狹的樣子,就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
我去!
吳瀟瞬間感覺自己要社死了,很顯然這位吳大小姐沒有‘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勇氣,慌亂的一塌糊塗,臉也變得更紅了。
“別胡思亂想了,我要是真的想撲倒你,也不會是現在,更不會是在這裡。”
陸東源總是有把人瞬間氣到爆炸的本事,吳瀟此刻又想暴走了。
可還沒來得及發作,陸東源卻突然正色,沉聲道:“你聽好了,我剛才那一通炫富應該起到效果了,再加上點了最好的酒水,估計這裡的老闆很快就會過來應酬。”
“我現在要上去,你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地拖住他,明白沒?”
他說完,便直起身,開始向著通風口裡鑽去。
吳瀟急著問道:“我該怎麼拖住這裡的老闆?”
對於人際關係,她是真沒什麼經驗,本來她就不是那種喜歡社交的性格,再加上這幾年的軍院生活,面對的要麼是嚴厲古板的教官,要麼就是一幫子動不動熱血沸騰,總愛炫耀武力的生瓜蛋子,看著都覺得幼稚,更別說交往了。
現在突然接到了這麼一個任務,她甚至感覺毫無頭緒,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