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索彧回答了他的問題,「修改可以等明天再說。」
得到他的回覆,許言:「哦。」
他就只是簡單得應了一聲,像是索彧的回答解開了他的疑惑。現在他沒有疑惑和心事,他又可以重新閉上眼睛睡覺了。
想到這裡,在索彧目光的注視下,許言再次閉上了眼睛。
意識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又重新沉了下去。許言的腦海里沒有任何的畫面,只有黑沉。他閉著眼睛,安靜地睡了一會兒,又睜開了眼睛。
「你可以現在修改,不用擔心影響我。」許言道。
剛才他問索彧是不是隻看一下檔案就可以了,索彧說可以明天修改,那代表檔案是要修改的,而之所以說要明天修改,他應該是怕他修改時敲擊鍵盤發出聲音影響他睡覺。
其實許言不太在意鍵盤的聲音。
況且原本就是他來打擾索彧,如果索彧在因為他,不能工作,那他就太不好意思了。仔細想想,他好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纏著索彧了。昨晚發燒,上午做、愛、下午陪著他睡覺,估計已經積攢了一天的工作。而好不容易等晚上可以做一下,結果他又來了。
他是想和索彧一起睡覺,但是他不想影響索彧的工作。
所以如果索彧需要修改,發出些鍵盤聲也是沒什麼的,他好像只需要索彧在身邊,他就能睡得很好。
許言說完後,就看向了身邊的索彧。
這是他第二次打斷了索彧的工作,即使他這次是想讓索彧可以為所欲為一些。在他說完話後,索彧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低頭看向他,他的目光仍舊是放在電腦螢幕的檔案上的。
索彧望著電腦螢幕上的檔案,看了一會兒後,這才又低頭看向了他。
螢幕的燈影下,男人狹長的雙眸如漆黑的深海,在看過來時,許言的心沒有由來地一提。不管怎麼說,他確實是在三番五次得打擾他,想到這裡,許言道:「抱歉舅舅……」
在他道歉的時候,索彧合上電腦,躺在了他的身邊。
索彧躺下之後,他高大身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如同他的身影一樣將他完全籠罩了起來。索彧躺在他身邊,安靜地看著他。
「言言。」索彧叫了他一聲。
索彧近在咫尺,他在說話時,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輕的掠過了他的耳面。
「嗯。」許言應了一聲。
他應完,男人將手抬起,放在了他的身邊。他的手掌寬大,手指粗長,一如他昨天握著他時候的那張微微張開著。
「要握著我的手睡麼?」
他在說話時,他的手已經放置在了兩人枕頭的中間。房間很溫暖,可是在他的手放置過來的那一刻,還是帶了一絲溫熱的暖流。
暖流傳遞進他的頰邊,血液,身體,最後到了他的心臟,他漂移的心像是在這一刻有了一個支點。
他穩固了下來。
可是他的眼神依然在漂移,他的目光裡帶著試探、疑惑和不確認。在他如此這般看著索彧的時候,索彧垂眸望著他,把他放置在一旁的手完整地包裹進了他的手裡。
許言像是被索彧握在了手心。
他的掌心溫熱乾燥,貼合著他溫涼的手背和蜷縮的手指,熱度和觸感源源不斷得透過他的手傳遞到他的全身。
在被握住的時候,許言凝緊的眼神渙散而開。
索彧看著他,問道。
「現在能睡著了麼?」
「嗯。」
-
許言握著索彧的手睡了一夜。
其實在父母去世之後,許言的睡眠並不是很好,他入睡困難,睡眠淺。每次睡覺,他都像是劃著名一葉孤舟,在深海遊蕩。海水輕盪,他的船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