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殊說得也沒錯,自己的確有了一些變化,只是他自己也說不上來變化是什麼。
周霧:「你怎麼進來我們臺裡的?」
宋殊將食指放在嘴邊:「噓,小聲點,要不然其他人會覺得你很怪。」
周霧立刻明白什麼意思,宋殊現在應該是不能看到的狀態,自己轉頭和他說話,就像是和空氣對話。
他掃視一圈,幸好沒人注意到他,鬆一口氣,開啟飯盒,舀了一勺放進嘴裡,才慢慢輕聲說:「你來我們臺裡做什麼?一日遊嗎?」
宋殊:「來和你打聲招呼嘛,畢竟相識了很久。」
周霧感到有些怪異,「相識很久?」
宋殊繼續說:「你們這兒不包伙食嗎?」
周霧搖頭:「得自己買,有食補,不過自己帶的飯更香。」
話裡話外,都是在秀,宋殊已經開始免疫,抬頭看看外頭又開始飄雪花的天空,感嘆:「那時,也是大雪天。」
「什麼?」周霧沒聽清。
「沒什麼,就是有點懷念。」宋殊說。
周霧慢慢吃著飯,也放鬆下來,他對宋殊的敵意來得很奇怪,也消失得很快。
這會聊了幾句,敵意消融,就像是外頭落下來的雪花,到達地面的那一刻瞬間融化。
「你以前娶老婆了沒?」周霧突然好奇。
「沒呢,打了一輩子光棍,還以為有姑娘突然愛上我,屁顛屁顛,結果是騙局一場,」宋殊露出森森笑容,「你猜我有沒有去嚇他們。」
「反正你別來嚇我就好。」周霧聳聳肩,「你以前也長這樣嗎?」
「嗯,」宋殊點點頭,「不,我以前更帥。」
他閉上眼,彷彿一切就在眼前。
周霧歪頭思考:「百里棄記不得以前,所以沒辦法和你敘舊?」
「將軍記不起來,他唯一記得的,只有你吧。」
周霧眨眨眼:「我一直就想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殊說:「這種事,你等他記起來,問他。」
又是這樣的回答回答,周霧也習慣了,轉而去問:「那你上次送來的那幅畫,也是真跡,就是畫百里的嗎?」
宋殊有點小生氣:「上面有我,你沒發現嗎?嘖,明明我也在裡面,你們一個人都沒發現。」
等周霧把畫搜出來,宋殊挨過來,指了指快要消失在畫內的那匹馬,指著馬背上的人說:「看,哥哥我是不是很帥。」
周霧:……能看出是人就不錯了。
「嗯,帥,」周霧敷衍地哄他。
從編輯部脫身的吳堯終於捧著自己的麻辣燙上到了陽臺,他遠遠地看到周霧一個人喃喃自語,有些古怪:「周霧,你咋啦?」
吳堯僅用了一週的時間,就消化了自己的小老弟是個gay並且已經正在談酸臭的愛情的事兒。
見吳堯走過來,宋殊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走。」
周霧隨口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裡?」
宋殊伸了個懶腰:「最近喜歡上了滑雪,人工滑雪場不過癮,準備去真的雪山,時間不多,後會有期。」
周霧:……
希望不要看見雪山上出現雪怪的新聞。
宋殊慢慢地化成透明,消失在周霧的視野裡,從電梯口走過來的吳堯忽地雙手環臂,一陣哆嗦:「好冷,這門沒關好嗎?」
吳堯坐到周霧身邊就開始抱怨編輯部那些人,「肯定是我早上和魏主編說漏嘴,說你有物件的事兒。」
周霧剛剛夾上來的一塊帶魚掉了,「你剛剛說什麼?」
吳堯一頓,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我有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