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他成秘書以來,他們老闆就畫過三四位,看成效,還不是很滿意。
這葉家三少是長得標誌,不會自家老闆也是打這個主意吧?
果不其然,傅霖的下一句,“代我去問問。”
“好勒。”張秋陽立刻從旁邊椅子下拿出兩把雨傘,下了個車。
張秋陽撐著傘走到葉池身邊,葉池有些被嚇到。
兩人交談,葉池的眼神突然就看到車這邊來,是雨開始下大,水流沖刷車窗,葉池並沒有看到車裡的傅霖。
商量的時間不短,葉池起身,接過雨傘。
張秋陽知道,在畫之前,自家老闆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所以他就把葉池哄上車。
說來這葉池,怎麼和傳聞裡不太一樣呢?別人說他張揚桀驁,可怎麼剛才就那麼安靜斯文。
葉池也有點驚訝,他整理了一下對方的話,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家老闆喜歡畫畫,然後看上了自己的臉,想要畫他。
當然,最重要的是,會給錢。
葉池不瞭解這個時代,能做的事情不多,這些天他一共應聘了三家糕餅店,五家飯館,三間報社,還有兩家綢緞莊一家洋裝定製。
無無一例外,認識不認識的,都不要他。
就剛剛的談話裡來看,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的確是一樁美得不能在美的差事。
當然,前提是,真的。
所以特地確認了一下對方的身份。
葉池的記憶裡,傅霖是一個很有名的大商人,然後就沒有其他了。
他真想敲壞葉池的腦殼,死孩子,多學點能死啊。
既然沒有假,也不是誰都能開得起小轎車,他就姑且先相信。
“您好。”上車前,他先微微鞠躬打了聲招呼,一是禮貌,而是打量一下對方,以防有什麼陷阱。
車內光線昏暗,可該說是自己敏感,還是什麼呢。
在這陰雨寒天裡,當他往裡探頭時,恍若被抽乾了血液,一時間僵在原地,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只是當時他卻口乾舌燥了。
白襯衫,黑西裝,一絲不苟。雙腿隨意放著,劉海撩了上去,僅剩幾根耷拉著,冷峻的眉峰讓人瞬間揪緊心臟,側臉的線條雖然凌厲,卻收得利落。
緊抿著的唇,像是水墨畫大 師,一鬆一弛,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令人緊張的線條。
男人的眼神並沒有看向他,側臉即使隔著兩個座位,也能讓人感覺到了氣場。
“上車。”一個命令詞彙。
聲音很冰冷,聽口氣已經很習慣命令別人。
葉池莫名有些牴觸,不是不習慣被命令,他早已習慣,反而希望有個人可以讓他擺脫糾結,快速下決定。
只是……他總覺得自己與對方,氣場格格不入。
幾乎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葉池提醒自己,不能以貌取人。
就像當初走上模特那一行,住地下室,被騙,吃飯盒,吃不上飯,經歷過很多委屈,才慢慢入行。
他上車了。
十分有禮貌的先在外面抖了抖雨傘的水,坐到了後座位上,與對方保持距離。
車子開動了。
葉池猶豫了一下,問:“張先生,這是去哪裡?”
張秋陽回頭露出一個笑:“傅先生別館,不用擔心,不遠,就在城裡。”
他們家老闆確實是氣勢可怕了點,他也是用很久的時間才適應,所以他儘量表現得溫和些,好不嚇到對方。
傅霖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側頭打量。
葉池感覺到了目光,在如此有壓迫感的目光下,竟然開始有些緊張。
但他沒有轉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