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上班族,早上總是像個定時鬧鐘。
少年迷迷濛濛的睜開眼,半眯著眼睛,下了床。
摸索到衛生間,揉著腰,放水。
眯著的眼睛慢慢睜大,低頭擦拭的時候,頓住了手,差點沒手一抖摁壞自己的大寶貝。
大腿內側,出現了一些令人窒息的痕跡,從小腿往上,像是掐痕,又像是…
揉了揉眼睛,定眼再看,沒眼花。
然而站到鏡子前洗手的時候,也是倒吸一口冷氣,脖子上又出現了新的痕跡,這次是從肩膀到脖子那一塊。
他昨晚歪著腦袋睡,這一片是暴露在空氣中。
他本來整個人是藏在被子裡,熟睡之後,估計因為太悶,自己鑽了出來,剛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被子外面了。
叮鈴鈴,鈴鈴叮。
今天有課,鬧鐘盡職的響起來,把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陳嘉白嚇得蹦起來。
媽蛋,顧不得其他。
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四十。
這裡到學校有段距離,他不能再磨蹭,先把身上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洗漱。
咬了一片面包,飛快的竄出門去。
他這裡離學校大概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公交車很難擠,他一般自己走著去,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
路上買了一杯豆漿,一鼓作氣吸光。
大概是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全身痠疼,他揹著畫板和顏料,吭哧吭哧的到了班級。
今天是純藝課,是專業老師,他不敢怠慢,小慢跑到的,幸虧到了識海鈴聲還沒有響,他們專業老師一般是整點踏著鈴聲進門的。
班級裡已經有十幾個,他們這班是末尾,所以人少,總的也就二十來個人,而且互相有抱小團體,局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藝術學院的學生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顏值都不低,就算本身底子差點,也能後天修飾回來,畢竟身為藝術生,對審美的要求很高,怎麼容得下本身來破壞美感。
當然,一般來說,上學期間是這樣。
等到了畢業,繼續往純藝發展的畫手開始廢寢忘食之後,那就不一樣了。
蓄小鬍子,滿臉胡茬,不修邊幅,男生留小辮子,一週不洗臉,半個月換一次衣服,都是有可能的。
陳嘉白找了個角落開始擺放用具,肩膀被拍了一下,身後傳來開朗的男音。
“這邊有人沒,坐邊上可以不?”
陳嘉白回頭,他對這個男同學還有點印象,叫葉沉沉,和他一樣沒有融入小團體,卻遊走在各個團體之間,似乎遊刃有餘,陳嘉白之前還有些羨慕他。
“可以的。”
葉沉沉一看就是性格開朗,吃得開的選手,他上來就放好東西,順便幫陳嘉白整理顏料。
“你這是多久沒用顏料了,都裂了。”
調色盒裡的顏料全都乾裂開來。
臉色一紅,陳嘉白咳一聲:“最近感冒了…”
葉沉沉一副我懂的表情,沒戳穿他。
上課鈴響了,專業課老師踏著鈴聲進了教室,今天的課題就是練筆,靜物寫生。
擺好水果瓶子之類的東西之後,他們的專業課老師也擺好了畫具,開始親自示範。
整個教室不算太安靜,偶爾有討論聲,筆刷在紙上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悅耳。
葉沉沉:“小白同學,這裡顏色會不會太淡了。”
畫到一半,葉沉沉突然轉了過來輕聲和他討論。
陳嘉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叫他直播的名字,轉過頭的時候,看見葉沉沉笑嘻嘻看著他,心裡犯了嘀咕。
“你可以叫我嘉白。”
“我覺得可能要偏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