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都是些什麼人?坐辦公室的。不下工廠不下地,要那麼寬鬆好乾活幹嘛?羽絨服還難清洗。我一想想那麼重的衣服扔盆裡就頭疼。寧願給孩子做毛衣做棉襖。”
“棉襖也要拆洗啊。”
葉煩家的棉襖不用拆洗,“我家孩子的不用。想不想知道為什麼?下回再聊。”
出納噎的一臉無語:“——你認真的?”
葉煩很認真,遞給她兩張報紙:“再等會兒吧。”
出納放下報紙就喊姐。葉煩無語又想笑:“別亂喊,我沒你這麼大的妹妹。”
“您就是我親姐!”
葉煩搖頭:“這招我免疫了。還是看報吧。”
出納見狀確定只能等下次,忍不住腹誹——雞賊!
一天後,出納到廠裡一說錢不夠,領導就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她。出納老實坦白,葉煩要攛掇甬城市搞羽絨服,還打算攛掇甬城市領導派人來他們廠學習。
廠長覺著好笑,甬城市又不是葉煩的。出納說葉煩父親大有來頭,甬城市領導不敢把她說的話當放屁,接著又說葉煩還嫌她沒危機意識,現在人沒見過羽絨服,稀罕羽絨服,以後選擇多了就不稀罕了。最後說葉煩兒女的棉襖居然不用拆開洗了再縫上。直覺告訴她,棉襖裡頭大有文章。
廠長懷疑葉煩故弄玄虛,可大小姐有必要騙他們嗎。廠長叫出納回去休息兩天,再跟副廠長去橫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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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廠長看到岸邊的客船,不禁問出納:“不是說進出都需要乘坐漁船嗎?”
出納點頭:“這艘船是食品廠找生產隊借的。”
“我們是不是要付船費?”
出納再次點頭:“來回船費都要我們自己付。”
“我們第一次找她買羽絨,她也這麼硬氣?”
出納搖頭:“這次好像真有恃無恐。難道她真打算攛掇甬城市的服裝廠做羽絨服?”
“有可能。”副廠長看到船員從船艙裡出來,趕忙說:“來人了,回去再說。”
話音落下,開船的臨時工出來:“你們是服裝廠的吧?”
出納不禁問:“你見過我們?”
“沒見過。但知道你們這幾天過來。”臨時工見倆人疑惑不解,“你們不是還欠著我們的錢?進來吧。小心!”這個碼頭很多年了,走在上面晃晃悠悠,臨時工伸手扶兩人一下。
出納聽到“錢”忍不住問:“你們就不怕我們賴賬啊?”
臨時工想也沒想就說:“不是給葉會計打欠條了嗎?”
出納想說,我們可以不認啊。忽然想到葉煩大有來頭,她知道島民肯定也清楚,頓時明白葉煩怎麼不擔心沒拿到錢的那部分島民跟她鬧。
合著人家真有恃無恐!
出納忍不住羨慕葉煩出身好,來到離家千里的橫山島也能“橫行霸道”,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葉會計跟我說你們島上產蜂蜜?我想買的話,是不是也要找葉會計?”
船員點頭:“你們來巧了。我們的蜜一年割兩次,一次這個時候,一次夏末。這個時候前天割的,昨天臨時工去生產車間包裝,說包裝好就擱菜市場賣。你們下了船就過去,晚了可能就賣完了。”
副廠長不禁問:“這麼好賣?”
船員:“一家可購五瓶。”
出納驚呼:“這麼多?我們那邊每家每月只能買一瓶。對了,你們這裡多少錢一瓶?”
船員想了想:“說一斤裝三塊,半斤裝一塊八。”
副廠長不禁問:“這麼貴?我們那邊最貴的兩塊錢一斤。”
船員笑著問:“那您二位還找我們買嗎?”
副廠長笑不出來,因為貴也得買!
城裡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