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扭頭說:“奶奶給我們做。”指著躺媽媽懷裡玩手指的妹妹,“奶奶給妹妹做的有小花,媽媽不會。”
莊秋月朝二寶腳上看,鞋面上有兩朵小花幾片綠葉,“你婆婆繡的?”
葉煩點頭:“她和我公公都退休了,我小姑子的工作不用她操心,有時間做。”
劉桂花不會,很是羨慕,忍不住坐過去打量:“手真巧。”
廖家和劉家幾個孩子進來看到這一幕很好奇,聽說二寶鞋上的花是繡上去的,廖苗苗震驚:“現在還有人會繡花?”
葉煩:“有啊。很多繡品你看了會說怎麼可能是人繡的。但真是人繡的,因為機器做不出來。”
廖苗苗:“洋人的機器呢?”
葉煩搖頭。
幾個小孩又忍不住連聲驚呼。
耿致曄到院裡以為出什麼事了,三兩步到門口,一屋子人,他嚇一跳,“我以為出什麼事了。”
莊秋月也嚇一跳:“耿團長?”
“老廖在後面,我們走過來的。”
葉煩:“你跟誰?”
劉桂芳:“肯定是我家老牛。”
牛副團長經常跟劉桂芳誇耿致曄:“老牛沒鑰匙。”然後問自家孩子要不要回家。
倆孩子想爸爸,跟她出去。莊秋月也擔心廖政委,因為部隊駐地離海更近:“快晌午了,得回家做飯了。”
耿致曄送她們到廊簷下,等她們到院外就進來:“煩煩,這幾天沒事吧?”
葉煩:“第一天有點嚇人。不過比我想象的好多。”
耿致曄點頭:“這邊好點,另一邊嚴重,樹都倒了。”
“也是這個島上?”
耿致曄:“對。颱風詭異,有的地方風大有的地方雨小。這個島不算小,供銷社下大雨,這裡出太陽都是常事。”
“我早上買很多菜。這幾天沒出去,大寶的小臉都吃黃了。”
大寶立刻下來,趿拉著鞋拉著他爸去廚房:“爸爸,賣魚的伯伯說,早上打。”
耿致曄大概看一下:“都是小網海鮮?”
葉煩抱著二寶進去:“漁民說颱風還沒走遠,他們不敢出海。”
耿致曄搖搖頭:“你有所不知,沒颱風也不敢走太遠。”
葉煩不知,正當她打算問因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島的地理位置,上有禿子,下有腳盆雞,“你巡邏不是在海邊打轉吧?”
耿致曄下意識說:“當然不是。”說出來明白什麼,搖頭:“不行?”
“不請示怎麼知道不行?”葉煩道,“軍民一家親啊。話又說回來,漁民天天在近海嚇得魚不敢過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還得出去?到那時留給咱們的又有多少?”
言之有理。
於他沒有任何損失。
下午,耿致曄跟政委和參謀長商量一下,確定沒有任何損失,耿致曄向上報告颱風過後部隊沒有損傷,但漁民損失不小,最後說出他的目的。
與此同時,八里外,公社書記看著被樹壓塌一角的民房一籌莫展。
以前允許私下買賣,漁民可以乘火車去杭城,現在只能賣給岸上收購站。拉過去一百斤,有可能剩二十,甚至五十斤。要是以往,漁民不用拉回來,降降價,走街串巷一會賣光。賣不完拿回來曬乾,還可以留到年底賣。這種情況下船被颱風吹走都有盼頭。
書記的兒子問他爹怎麼了。書記看著民房說不能住人,要推到重新修。可是錢從哪兒來。書記嘆氣。他兒子忍不住說:“早點找葉煩,修房的錢都出來了。”
“哪有這麼快。”書記下意識反駁,意識到他兒子什麼意思,臉色很不自然,“部隊又不用買海鮮。炊事班趕海撿的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