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置業部早就炸鍋了,昨天罵查理何是井底之蛙,品種還是蟾蜍的那位漂亮小姐,入職了樓上的紡織機代理部,成了那個部門的助理經理。
他們還去打聽到了這位昨天是來投簡歷,被查理何截留。知道查理何的一貫作風,他們已經腦補得七七八八。
真是要笑死人了,查理還揚言要讓這位小姐混不下去,人家跑到他面前,直接跟他平起平坐了。
雪莉敲了查理何的辦公室門:“charlie,史密斯夫人今天晚上在匯中飯店邀請洋行的管理人員一起歡迎yonda入職,這是請帖。”
查理何看著這張請帖異常刺目,真他媽的算什麼事兒?今天被秦瑜嘲笑的景象歷歷在目。
他走出辦公室門,聽見有職員在說:“你們聽說了嗎?上頭那個新來的女經理,請他們整個部門的人吃奶油蛋糕。”
“奶油蛋糕啊?辣辣貴的呀!”
“就是呀,一隻奶油蛋糕的價格可以去王寶和擺一桌酒了。她倒是捨得的?”
“不曉得呀!”
總之這個新來的紡織機代理部助理經理已經成了銘泰洋行上上下下討論的焦點,她昨天的幾句話也傳遍了,大家都深以為然,查理何真的是一隻搞不清楚狀況的癩哈蟆。
一個奶油蛋糕拉近了秦瑜和部門同事的距離,她還在瞭解情況,四點多張福喜來敲門:“秦經理,我先回去換衣服了。等下參加晚宴,你是不是也要回去換套衣服?可以早點走了。”
“原來還有這個規矩呀?”
“去這種場合,我這樣穿不合適的。”張福喜指著自己身上的長衫。
“我也得回去換件衣服。”收起包,她出門,跟丁長勝囑咐:“小丁,我們就明天晚上的船出發。”
“等下船票就送過來了,放在您辦公桌上,喬希的船票,我等下送到他飯店去。”
“好的呀!麻煩你了!”
秦瑜回到飯店,她不缺華麗的衣衫,作為絲綢世家的秦家,這條象牙白金線提花為底,蝴蝶飛舞的旗袍,是原主稀鬆平常的衣衫,但是如果放在百年後,這樣的繡工,恐怕會被博物館收藏。
一根珍珠髮帶,是這個年代最為流行
的裝飾,珍珠手鍊加上珍珠耳環,晚上會有些冷意,加一塊素色的羊毛披肩,拿一個白色的手包。
黃包車將她送到匯中飯店,跟匯中緊挨著的是新建了一大半的華懋飯店,兩棟樓合起來,就是上輩子和平飯店的南北樓。
秦瑜仰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樓,轉頭往黃浦江東岸看去,沒有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只有一大片農田。遠處是一大片農田,近處,秦瑜見傅嘉樹從車裡出來。
她索性停在這裡,等他走近:“好巧。”
“你怎麼在這裡?”傅嘉樹停車的時候,就看見秦瑜盛裝從黃包車上下來,他加快了腳步走過來。
“洋行今天晚上有個宴會,我過來參加晚宴。”
“洋行?”傅嘉樹更加不解了。
“我在銘泰洋行找了一份工作。今天第一天入職。”
“銘泰洋行?代理紡織機的那家洋行?”
“是的。”秦瑜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進去了。”
“好”
兩人一起進酒店,秦瑜看請帖想要問迎賓包廂的方向,傅嘉樹看了她的請帖說:“跟我來。”
秦瑜跟著他上二樓,傅嘉樹給她指了方向:“左手第三間。”
“謝謝!”
“難得啊!嘉樹,今天帶女伴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白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沒有,只是剛好遇上朋友,她另有晚宴要參加。”傅嘉樹跟這位老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