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封鶯看向沈夫子:
「沈夫子既然決心去荊州,我們自然沒有阻攔之禮,走走走,咱們這就上路!」
見柳陳霜追了出來,封鶯一把攔住她:
「我們荊州州學的夫子,就不勞柳學政惦記了!」
沈夫子跟在封鶯後面上面上了馬車,乖乖坐在一角。
封鶯放下車簾,轉頭看了柳陳霜一眼,走到馬前翻身上馬。
……
傍晚時分,衛薔坐在高家後院,高叔盛等人的妾室婢女子一一審過之後都放了,這院子裡卻並不空落,一些在定遠軍攻城時家宅被毀的百姓被安置在此過冬,明年就能住進定遠軍給他們補償的新房裡。
這些百姓原本挺怕這帶兵攻進荊州的瘦高女子,十幾日相處下來,他們家中的孩子已經被女子手裡的米糖給勾走了魂。
看著被小孩兒包圍的那個元帥,有人小聲道:「我送兩條乾魚,這元帥會收吧?」
一個婦人道:「你無緣無故送禮,人家防著你還來不及。」
「這元帥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了,送東西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麼大的官兒你就送兩條乾魚?」
開口嘲諷的女子姓薄,鄰裡都稱她是薄娘子,這薄娘子有個在外行商的郎君,半年都未必回來一次,這薄娘子就勾了幾個男人與她往來,也不只一個人看見深更半夜有人從她家裡出來,這薄娘子還有一個妹妹,送去了高家當侍女,定遠軍打進來,這小薄娘子再無訊息,只怕是死了。
薄娘子鬧了幾場,好歹住進了這好房子裡。
「送乾魚怎麼了?」要送禮的也是個婦人,「我送了乾魚也是心意,你看不起乾魚,你還有什麼好東西?」
薄娘子不吱聲了。
過了一會兒房門開啟,薄娘子舉著一個罈子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剛剛還要送乾魚的婦人嚇壞了,開了門要往回拉她,被薄娘子躲了過去。
「你別鬧了,這元帥不準□□,你與那些男人……」
聽婦人用極小的聲音在自己身後說話,薄娘子轉頭,手指在嘴唇上點了一下:
「噓。」
腰肢一扭,轉回身走到了裹著裘衣的女子身邊。
「元帥,我這有一壇好酒,還有一個美人,您可願一邊喝酒,一邊賞美人?」
「完了完了完了!」婦人滿頭大汗,「薄娘子她怎這般浪蕩?!元帥怒了可是會殺人的!」
薄娘子雖然不守婦道,做鄰居也沒什麼不好,每日就是紡紗織布去街上賣,什麼時候都是安靜的,薄娘子還會寫字,他們男人嫌棄她,左右婦人可不嫌棄,要買什麼新東西說不名頭來,她都能寫在紙上讓人帶著去市集,沒有不應的。
定遠軍攻城的時候她們家房子塌了,家裡男人不在,是住在後面的薄娘子把她和孩子拉回了自己家。
所以鬥嘴歸鬥嘴,偶爾還會鬧一場,這婦人可絕不想薄娘子枉送了性命。
「好啊。」女元帥說道。
竟然真的與薄娘子一同走了,還結果了她手裡的罈子。
「撲通」一聲,婦人跌坐在地上。
「這這這這……」
其他鄰居也出來看,另一個婦人擦著眼淚:
「薄娘子可千萬別惹了那元帥!」
坐在地上的婦人還在哆嗦。
「那那那那……那元帥喜歡女子呀!」她驚叫出聲,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四下裡頓時安靜下來。
正院偏房是現在定遠軍辦公之處,衛薔尋了一屋子進去,跟在她身後的薄娘子剛進門就跪了下來。
「卑職定遠軍魚腸部薄方子拜見元帥!」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