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李率泰後,王昊又看向多爾袞和多鐸。
滿臉沉痛地說道:
“萬曆年間,遼瀋地區的漢族人口,超過了500萬。到崇禎五年,卻只剩下30多萬。這30多萬漢人還大部分成了你們的包衣奴隸!
除掉抱著木頭逃到登州的,以及在逃亡路上死掉的,被你們親手殺掉的漢人,至少在300萬人以上!
300多萬人的屍骨如果堆在一起,那是一座高達數百丈的大山。300多萬人的鮮血彙集在一起,足以形成一個寬達千頃的大湖。
這是一個何等瘋狂、何等野蠻的人群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縱然是野獸!
也不會如此兇暴,如此冷血。你們抿心自問,你們還是人嗎?
今日被本督滅國,又還有何話說?”
……
多爾兗等人聞言,盡皆低頭不語。就連剛才還一臉桀驁的多鐸也低下了頭。
這些野蠻人!
也許他們並不認為他們有錯,甚至他們也不怕死。但是他們更擔心族群的報復,擔心他們的族人全部被消滅。
因此,無人再敢說話!
而殿上的那些北方軍將士。則個個眼圈通紅,有人開始振臂大喊:“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還有人在大喊要殺光旗人。
“肅靜!”
王昊一掌拍在桌上,大聲說道:“他們是禽獸,咱們不是,咱們若是像他們一樣,又與它們何異?
屠城屠村的事情,咱們不能去做。不過,秋後算賬的事,卻是天經地義!
給予有罪者懲罰,便是對受害者的公平。所有參與屠殺的人都必須被處死,所有虐待包衣奴隸的人,也必須得到相應的懲罰。”
說到這裡,便又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大聲說道:
“本督欲在瀋陽城中,建一座大碑,碑上盡書建奴殺戮暴行。碑名……“哭碑”!
待到“哭碑”建好之後。
便將多爾袞等數十建奴禽獸,在碑前凌遲千刀,以祭奠被建奴所害的百姓!”
……
多爾袞等人都被帶下去了。
可王昊卻仍舊一點都不開心。
總覺得對建奴的懲罰還太輕了,但理智卻告訴自己,殺戮不可太過,必須適可而止。
同時,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之前,遼瀋地區有500多萬漢族人口,整個明朝還有將近兩億的人口,為何會任由當時才50多萬人口的建奴屠殺300多萬人?
建奴野蠻兇暴是一方面。
而漢人自己不爭氣,朝政腐敗才是主因!
當一個人得不到別人的尊重時,其實大多數情況,是自己不值得別人尊重。尊重從來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尊重你,關鍵還得看你自己值不值得別人尊重。
一個人是這樣。
一個國家也是這樣。
腐敗、內鬥、沒血性、沒脊樑,重文輕武、文官貪婪無度,武將畏敵如虎。
國雖大,人雖多,又有何用?
因此,培養一個民族自強、清廉、團結、血性、骨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否則,
今天有一個滿清。
以後還有一個日本!!
……
想到這裡,王昊又道:“凡我遼東縣令以上官吏,正式上任之前,都必須去“哭碑”前大哭一頓。上任之後,也必須每年到“哭碑”前大哭一頓。
不去哭者,不可為官!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要他們牢記仇恨。
而是要牢記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