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頭看,他依舊站在門前目送,這麼多年了,除了他的戰功越積越高,官也越做越大,其他好像沒有任何改變。
趙嬤嬤順嘴打趣,“小娘子遇見了難事,頭一個想到的還是李判,怎麼沒有想過儀王殿下?”
明妝慢慢搖頭,她從未想過在這種雜事上欠儀王交情,況且兩人達成共識是十來日之前,這期間儀王倒是派人送過兩回果子點心,但面卻不曾再見過,若是趙嬤嬤不提他,她簡直要把他忘了。
反正有了李判的承諾,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回到易園的時候,老宅的東西也運完了,除卻多了兩張生面孔,倒沒有其他礙眼的地方。
不過仍要叮囑門房:“進出的人問明白是哪一房的,別讓外面的人渾水摸魚潛進來。”
門房說是,“小娘子放心,小人沒別的本事,就會記人臉,保管出不了差錯。”
明妝頷首,正要進內院,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了聲“小娘子”,回頭一看,竟是儀王。
有點意外,她站住腳問:“殿下怎麼來了?”
儀王踱步過來,慵懶笑道:“聽說小娘子府裡很熱鬧,我來看看你,順便討杯茶喝。”
西院也有派遣在門上的人,乍聽明妝稱呼來人殿下,不由暗暗咋舌。眼看她把人迎進了上房,鄧婆子捱過去問剛邁進門檻的馬阿兔,“那人……看著好尊貴模樣,到底是什麼來歷,不是翼國公吧?”
馬阿兔“嗤”了聲,“眼皮子淺了不是,什麼翼國公,那是當今二皇子,響噹噹、噹噹響的儀王殿下!”
鄧婆子嚇了好大一跳, “儀王殿下?怎的儀王殿下還和咱們小娘子有交情?”
馬阿兔鄙夷地瞥了這婆子一眼,“咱們小娘子是貴女,貴女結交的不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朋友嗎,那些不入流的人, 連站到咱們小娘子跟前, 咱們小娘子還嫌他髒了咱家的地呢!”說著哼哼了兩聲,“可就是有那些窮酸餓醋, 拿咱們小娘子當草似的, 真真瞎了眼!馬老爺如今是剎了火氣, 要是換作從先, 大斧頭劈他孃的咬蟲,看那些捶不爛的頑囚還來打咱們小娘子的主意!”說著呸了聲,捧著車輿內替換下來的絨墊,往轎廳去了。
鄧婆子捱了一頓指桑罵槐,眨著兩眼嘟噥了句, 急急跑進了西邊的月洞門。
那廂易老夫人剛安頓妥當, 凝妝和琴妝搶院子還鬧了半晌, 好不容易清淨下來, 一抬眼,見鄧婆子一陣妖風似的捲進了園內。那婆子生得胖, 腿顯得尤其短,跑動起來誠如一隻滾動的笸籮, 到了廊下匆忙往裡頭傳話, 忽高忽矮的嗓門傳進來:“快稟報老太太……拜訪明娘子來了……”
易老夫人皺了眉頭, “做什麼咋咋呼呼的, 沒規矩!”
柏嬤嬤便到門前問話, 探身說:“怎麼了, 大呼小叫的,驚了老太太。”
鄧婆子也不同女使廢話了,忙掖著袖子到檻前,擠眉弄眼地說:“嬤嬤不知道,我先頭在門上瞧見了誰。”
柏嬤嬤哪有這閒工夫和她打啞謎,咂嘴道:“看見了誰就直說罷,難道還要老太太親自出來問你不成!”
鄧婆子聽了,朝東邊揚了揚下巴,“儀王殿下來瞧明娘子了。”
柏嬤嬤果然一怔,“你說誰?儀王殿下?二皇子?”
鄧婆子說是啊,“好大一尊佛,以前從來不得見的。乖乖,那威儀不同一般,嚇得我都沒敢細看。”
正說著,琴妝從廊廡上過來,剛巧聽到一點兒,納罕地問:“出什麼事了?什麼沒敢細看?”
鄧婆子立刻把她的見聞又複述了一遍,“儀王殿下來拜訪明娘子了。”
這下琴妝也吃驚不小,和柏嬤嬤交換了下眼色。柏嬤嬤進去稟報易老夫人,琴妝在一旁不可思議道:“般般這丫頭,怎麼又和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