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割破了她的喉管。
血噴射到了地面上,像極了綻開的花。
罪魁禍首眼神平靜,唯有等到眼神落到不遠處拼命御馬而來的雲岫時,才重新綻放了光彩。
彼時日光初露,第一縷光芒穿破雲層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看見他的陛下拼命地朝著他跑來,額間有著細密的汗珠,面頰因為奔跑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時辰差不多了,該收網了。”他對身邊的阿箬說道。
瞬息之間,無數龍將現身,那意氣風發的百越王就像一隻被拿捏的螞蟻一般,一切為王的驕傲自尊瞬息消散不見。
他不甘心地嘶吼著,卻只換來了被押解時的沉重鐐銬。
那曾經被他關押的阿琪雅此時漫不經心地走到了她那宛如落水狗的父親面前輕聲嗤笑道:“父親,一切皆有因果,莫不是您以為將我關起來就能萬事大吉了?莫不是您真的以為女兒會留這麼大的一個破綻讓你捉著麼?”
“連我兒都被你攛掇著叛國麼?”百越王不甘心地問道。
而那聲我兒說的便是阿諾。
阿諾著黑甲站在百越王面前,沉默不語。
阿琪雅雖說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冠上了叛國的名頭,面上卻還是不在意地笑嘻嘻的。
“父親,這史書皆是勝者書寫,我為百越謀福,豈能被叫做叛國?”阿琪雅說道。
父女二人立場就一直不同,多說無用。
另一邊的初墨禪小心翼翼地解下那沾了血跡的外袍,只穿了單薄白衣上前抱住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雲岫跌跌撞撞地跑上城門,眼淚早就止不住流淌了下來。
方才在陣前,莫瑤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莫瑤失了陣仗,她努力壓著心底的害怕,按照原本制定好的陣型進軍。
說實話,她真的沒底。
可是想到初墨禪這混蛋現在隨時都可能被包餃子下鍋,她此刻便是再軟弱也必須得強硬起來。
“我都要怕死了。”雲岫埋在他的懷中抽噎著,“若不是我嚐出那藥明明就是你平日裡給我喝的安神藥,阿諾那小子也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就不告訴我真相。”
雲岫絮絮叨叨地埋怨著,初墨禪安靜地抱著她,傾聽著她的抱怨。
“我原以為自己能處理好一切的。”他輕輕地垂眸對她解釋,眼神之中皆是溫柔寵溺。
“我都說了,你不是神,豈能算無遺策?”雲岫攥緊了他的衣袖,眼中含淚,“你要我說多少遍!你這次都要被包餃子了,你還嘴硬。”
“嗯,是我嘴硬了。”他乖乖認錯。
雲岫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下,她絮絮叨叨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有時候能幹出來的事情,讓我都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陛下是說玉檀奴的事情麼?”初墨禪的聲音很輕,這次是真的有些心虛了。
雲岫輕輕掐了他的腰際,說道:“你還知道!你就這樣騙我!你都不知道那時我……”
彼時雲岫的話尚未說完,只覺得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初墨禪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連忙查探雲岫的狀況,雲岫看著自己的掌心皆是黏膩的鮮血,表情都有些茫然。
下一刻,雲岫開始劇烈咳嗽,她看出了初墨禪眼神中的慌亂,連忙用手捂住嘴,可是血反而控制不住那般順著她的指縫滴落。
她勉強撐起一個笑臉,想讓初墨禪安心,卻在下一刻徹底昏死了過去。
雲岫醒來時,渾身無力,和平常生病了的狀態似乎半差不差。
在她剛剛睜眼的時候,就發現初墨禪守在他的身邊,眼角和麵頰都有些烏青。
雲岫瞧見他這副樣子,心中著急,連忙問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