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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雲岫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劃破了那個女人的皮肉。
慘叫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像是迴光返照般,雲岫睜開了失焦的瞳眸。
她看到初墨禪正緊張地捧著她的面頰,像是瘋了那般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喂到她的口中。
“沒事的,會沒事的,岫寶會沒事的。”他的雙目通紅。
雲岫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背,後背之上依舊存在著冰冷的箭矢。
她彷彿能夠看到這少年面無表情地用匕首刺死了那女人時的模樣。
真的好解氣啊。
雲岫第一次覺得殺人不是什麼壞的事情。
“解氣,殺了她。”雲岫用手握住了初墨禪的手腕,用著裙襬幫他纏住了傷口。
初墨禪卻掙扎著不想停下。
“喝我的血,阿岫喝我的血,快喝,你要活著,你要活著。”初墨禪的眼中皆是瘋魔之色。
他想要緊緊抱住雲岫,卻又知道不能如此。
她太脆弱了。
就像一個已經瀕臨肢解的人偶娃娃。
雲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幫初墨禪纏好了傷口。
“要好好養傷,你活下去,我才能活下去不是麼?”雲岫儘量提起精神和他說話。
此時雲岫才發現他們現在已經回到了洞中。
原來剛剛以為只是閉目一瞬,卻沒想到已經過去了許久。
“墨禪聽阿岫的話,聽阿岫的話,阿岫一定要活下去。”初墨禪顫抖著身體握住了雲岫的手。
阿岫是他的天。
“會的。”雲岫看著初墨禪輕聲說道,“我們先把箭矢取出來好不好?”
而下一刻初墨禪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直接從背後將那幾支帶著倒鉤的冷箭拔了出來。
雲岫沒想到他居然會這般衝動,想要起身幫他包紮止血。
卻沒想到初墨禪身上的傷口卻很快就止住了血。
他像是個過來獻寶的孩子一般,對著雲岫說道:“墨禪無礙,阿岫也一定要無礙。”
“會無事的。”雲岫安撫著他。
看到初墨禪恢復得這麼快,雲岫心中安慰的同時,也覺得歡喜。
她記得曾經他被君後揭穿了一個名為血奴的身份之後惱羞成怒。
也因為見到過他徹底失控的樣子,雲岫一直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口中瀰漫的鐵鏽味卻在一直提醒著雲岫,現在她能好好活著,是因為眼前人一口一口用自己的血餵養著。
藥中時常出現的血腥味便更加佐證了這一點。
而另一點佐證就是初墨禪曾經不斷在手腕上出現的舊傷。
雲岫的心中湧現了難以言喻的酸澀。
眼淚蓄滿了眼眶,淚光盈盈的樣子令初墨禪以為雲岫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他無措地輕輕抱著她,緊張地說道:“都怪我,是我太無用了才讓陛下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心中的惶恐不斷湧上心頭。
初墨禪仍舊不能忘記他清醒時未曾見到雲岫時那種幾欲殺人的陰戾。
雲岫搖了搖頭,輕輕伸手撩了撩他散亂的髮絲,她看著他蒼白無措的面容,她知道他真的在內疚自責。
“不怪你,沒有人會算無遺策的。”雲岫輕聲說道,“如果事事算到,那麼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多苦命人了。”
女孩倚靠在大石頭上,反過來虛弱地安慰著在她面前歉疚萬分的少年人。
“傷要好好養著,你要快些好,之後帶我回去。”雲岫笑著說道。
初墨禪抱住了雲岫,此時的雲岫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