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甚是荒誕的猜測。
他百般籌謀,難不成真的僅僅因為喜歡她嗎?
她想起來他說過,他會為她赴湯蹈火,因為他愛她。
真的……愛她麼?雲岫陷入了茫然。
回到房間時,初墨禪正在烹茶。
見到雲岫進來,他遞了一杯香味濃郁的白茶給她。
“多謝。”雲岫道了聲謝。
喝完茶之後,雲岫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初墨禪反而先開口說話了。
“等陛下身子好些之後,不若隨墨禪出去瞧瞧?”
“去哪裡?”雲岫有些疑惑。
“屆時陛下便知道了。”
居然還跟她打啞謎。
雲岫抿唇,小表情似乎有些生氣了。
這般鮮活生動的模樣,讓初墨禪莫名地鬆了口氣。
至少陛下是無事的。
而云岫看著如此神態的鳳君,想到先前種種,她似乎有那麼一點機率可以試探他的底線?
入夜。
初墨禪輾轉難眠,再一次起身從枕下取出了一張紅色的婚書。
上面寫著玉檀奴和雲岫的名字。
名字之下,是兩人的指印。
他緩緩取出一縷被紅繩系在一起的青絲,神情莫測。
他在那時……真的好怕阿岫就此離開了他。
殿下怎麼能出事呢?
都怪他。
女孩的懷中掉出了那張婚書。
他傻愣愣地撿起了那張婚書。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是妻夫。”
“我不在意是妻夫還是夫妻。”
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了。
他看著她為兩人的未來努力規劃著,他以為她只是貪戀玉檀奴的溫柔小意。
看到她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看到那婚書,他應當是滿腔醋意的。
可是他的心在那時生出的是無限的懊悔。
他不應當如此的,他只要阿岫好好活著。
他不應當再逼迫她了。
後面幾天,雲岫是在煩躁不安之中度過的。
她現在真的越來越能和宮鬥文裡的皇帝共情了。
一天天的全都在耳邊拈酸吃醋,她真的好累啊。
爭寵這件事情,無論放在男人還是女人身上,都值得當成一份需要努力為之奮鬥的事業。
而身為爭寵物件的雲岫已經決定在這件事情上躺平了。
美人是啥?她不感興趣。
鶯鶯燕燕只會影響她努力上進。
於是眾人就見到平常躺的安詳的小女帝居然拿起了一本農械錄看。
雲岫發覺了小侍君們的訝異,心中更是無奈,看來她之前躺的挺成功的。
她明明也算熱愛學習了,九連環可以算是個益智小遊戲。
既然雲岫都表現出一副要努力上進的樣子了,幾人自然沒有繼續打擾。
終於到了初墨禪說要帶雲岫出去的時候了。
雲岫拿著一本書繼續看著,時日久了,她對初墨禪說的地方其實沒有特別感興趣了。
現在的她沉迷學習。
看見這小女帝醒過來之後就是一副柳下惠的模樣,初墨禪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是再清楚不過她的性子了。
很明顯他的陛下是知道了他的底線,現在就像一隻蹬鼻子上臉的貓主子一般,在這裡一直驕矜地甩臉子呢。
馬車是一如既往地精緻,雲岫也沒在意外頭。直到聽見了一些孩童嬉鬧的聲音,她才緩緩掀開簾子往外瞧去。
“此處曾是病患們集中阻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