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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一定只是因為被那狐狸精迷了眼睛罷了。
少年人的指尖從女帝的眉間慢慢摩挲,順著眉骨、臉頰,一直到唇角。
“陛下真是太無情了些。”他的聲音很壓抑,卻幾乎偏執成狂。
他的瞳眸幽深如墨,眼中幾乎翻滾著可見的妒忌與怒意。
可初墨禪卻仍舊強硬地將這一股子憤怒壓下。
他不能生殿下的氣,這不是殿下的錯,都是外面那些勾人的狐狸精的錯。
陛下只是一時被迷了眼,只要他給她最好的,她就一定能回心轉意的。
雲岫感覺自己現在就被束縛在了一個囚籠之中,她在這囚籠之中眼睜睜地看著雲朝嵐被萬箭穿心而過。
她看著他牙牙學語長大,他……他怎麼……會死呢?
而站在遠處下令萬箭齊發的人,面容忽然變得無比清晰。
白日的事情歷歷在目,所有一切在他的籌謀之中,連那弓弩都出現的太過巧合。
她鬥不過他的。
等到雲岫再次睜眼時,天光大亮,巨大的心理壓力令她的面色愈發蒼白。
不行,不行,她要見阿朝。
見她甦醒,已經出現了不少宮人準備幫她洗漱。
洗漱的時候,雲岫發現初墨禪人已經不見了。
跟在初墨禪身邊的如竹說道:“今日鳳君大人要先去政事堂和諸位大人商議一些要事,陛下今日先一人用餐罷。”
上朝的事情連提都未曾提。
雲岫現在連自嘲吉祥物的想法都沒有了。
她一人默默吃完這精心準備的朝食,平日裡喜歡吃的吃食今日因著心情不佳也變得索然無味。
雲岫一整日就呆在太極殿中不曾出門。初墨禪回來過,見她乖乖待著,也沒有多言。
可好巧不巧,雲岫便從宮人的耳中聽見今早鳳君將雲朝嵐給罰去佛堂思過去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懲罰,像是給她的警告一般。
雲岫愈發不安,她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夢。
如果見不到阿朝,她的心中不會安寧。
如今什麼衝動不衝動的,雲岫已經不在乎了,她必須單獨去見雲朝嵐一面。
而云岫如此惶惶不安的樣子早就已經被如竹通傳給了初墨禪。
少年人將手中的茶盞直接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令周遭的僕從全都害怕得跪了下來。
“她想見?那便給她機會見。”
要對一人徹底失望,便應當給予足夠的期望不是麼?
他那單純易騙的陛下,不知為何會對大殿下那樣的人產生這般大的期望。
沒關係,有多大期望,來日便能多失望。
雲岫現在已經慌了神,她絞盡腦汁從周遭的僕從之中得了雲朝嵐的下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像此時此刻明明知道周圍的僕從全是初墨禪的人,可是便依舊像飛蛾撲火般去暴露自己的目的。
而初墨禪必定是知道她的想法的,因為她得知一切真的太過順利了。
順利到根本就是初墨禪故意的。
此時此刻的她彷彿真的成了仍他擺弄的提線木偶,一步一步朝他規劃好的既定路線走去。
這樣的故意,真的讓雲岫愈發恐懼初墨禪。
她從不是任人擺弄的玩偶。
她在此處過得再精細,再金尊玉貴,可是這從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方式。
她並不需要錦衣玉食,也不需要穿金戴銀,更不想去爭權奪利。
一股怒氣從雲岫的心底迅速蔓延,嗓子突然湧上一股腥甜,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血不斷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