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願地說道。
都是她一時心軟惹來的劫數。
雲岫縮在床邊獨自鬱悶,而這份鬱悶在初墨禪看來便是對他無言的抗爭了。
看著面前這張幾乎和玉檀奴如出一轍的臉,雲岫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和這張臉過不去了。
想到自己懷中的禪位書,雲岫將它給藏到了貼身的小口袋裡,她的袖中還藏著當時尚未來得及簽上姓名的婚書。
這兩份原本能給她帶來所向往的幸福的東西現在也成了燙手山芋。
而眼下自己卻沒有多餘傷春悲秋的時候,至少先要保住阿朝和君後的性命。
室內再次燃起了白梅香,雲岫慢慢睡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歸去的馬車。
馬車比她坐過的任何一次都要豪華,柔軟的羊絨毯子,雕琢精細的几子,此處空間頗大,甚至還有專門的暗格放著吃食和替換的衣衫。
可是雲岫的心情卻很是沉重。
透過兩面紗,她眼瞧著那座皇城離她越來越近。
雲岫便是再樂觀,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來。
初墨禪依舊陪在她的身邊,她所需要的一切,只需一個眼神他便能瞬間領會。
所以說雲岫先前覺得此人如果去當執事那必定是個五星執事,簡直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只是現在瞧見過他狠厲的樣子,這美人恩著實消受不起。
此時此刻的雲岫只覺得頭頂隨時懸著一把刀,若是某人某天不開心,那她怕不是要直接去祭天。
對外直接便說陛下身子不好,殯天了。
理由都合情合理。
雲岫沉默的時候腦子就容易瞎猜瞎想,她現在愈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她這種沒背景好拿捏的病秧子可不比那三皇女四皇女好拿捏?這樣一拿捏,哪天他真想推翻女帝皇朝也不過就是幾日的事情。
也真不是雲岫高看初墨禪,他當初去刺殺女帝都是自己直接上的,甚至對方還是他的親媽……
等等……橋豆麻袋!
雲岫突然發現了一個華點。
“我那日聽聞你叫帝主母親,那你我豈不是同母異父?”
這樣怎能嫁娶?她就不信初墨禪沒想到這一茬。
這樣喜歡她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必定是有其他陰謀的。
眼瞧著雲岫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初墨禪卻輕笑出聲。
“殿下便不明白麼?這些年來帝主對您的忽視?”初墨禪輕輕揉了揉阿岫的頭,她總是小瞧了自己,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行。
雲岫攥著衣袖,表情有些微妙。
“難不成我不是親生的?”
“墨禪的生辰,在臘月二十。”
少年人的一句話,直接佐證了雲岫原本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