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便直接省略了。
發糖果這一環純粹是因著二人的婚禮冷清了些,便想著熱鬧熱鬧。
這樣的事情在如今的京都也算常見,孩子代表著希望,婚禮時找些孩子熱鬧熱鬧是這邊的習俗。
只是這習俗似乎令玉檀奴不算很開心,因為雲岫的注意力總是會被其他孩子分散。
好不容易發完了糖果點心,阿箬便引著二人一起入了內院拜謝天地。
內院燃著一對鳳凰燭,鳳為雄,雌為凰,比翼翩躚,恩愛一世。
天幕也暗了下來,漸漸起了風,風中夾雜了一些雪粒子。
要下雪了。
“不若便就此停下罷。”玉檀奴開口說道,他是不願雲岫受寒的。
雲岫卻搖了搖頭,她知道他期待著這個儀式。
就像曾經那個世界中的女孩們,也期待著心愛的人能夠給予承諾和儀式。
二人跪拜四方鬼神,結下恩愛盟約。
燭火搖曳,雪片飄零,雲岫內心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幾乎在同時,宅院開始燃起嗆人的煙氣,阿箬頓覺不對,連忙只會女衛去滅火。
灼人的火舌不斷蠶食著眼前溫馨的小院。
鞦韆是新掛的,阿岫想玩不好意思提,玉檀奴便貼心地用自己想玩為藉口掛了一個。那葡萄架是阿岫饞葡萄想種,即便他們或許等不到葡萄成熟便要離開了,少年人還是不動聲色地架好了。
在漫天火光之中,雲岫感覺自己被緊緊握住了,光芒照亮了玉檀奴的面容,清風朗月般的少年面上還帶著笑,只安慰著雲岫莫要傷心,眼瞼之下若隱若現的小痣令他的面容無端多了幾分寒意。
“阿岫在這裡乖乖等會兒檀奴好不好?檀奴得去取些東西。”玉檀奴柔聲囑咐道。
“我陪你一起。”雲岫不放心想跟著一起去。
“只是一些小東西,倒是無需阿岫擔憂什麼。”少年人轉身朝著尚未被火舌波及的長廊走去,似乎在告訴雲岫他並未去什麼危險的地方。臨行之前,他轉身回眸看了少女一眼,溫柔地囑咐道:“岫寶一定要等我。”
雲岫點頭,不過不知道的是,他所指的取些小東西,是取一些人的性命。
在轉身之際,初墨禪的整張臉便陰沉了下來。
差一點便退卻了呢。美好的人總是無端令人耽溺其中,他方才只差一瞬便忘了這世間要他性命的人何其之多?
卑微如泥的玉檀奴怎能活在這世間呢?
只有爬得最高,成為她的鳳君才能真正隨心所欲。
他往長廊一步一步走去,長廊的盡頭站了一個男子。
那人的長髮全部散下,著了一身樸素的青衫,在聽見腳步之後方才緩緩回頭。
那是一張平凡的面孔,沉默寡言的樣子幾乎泯然眾人。可那雙眼此時卻是幽深如墨的。
他的腰間也有一塊龍佩,在火光之中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而這張臉,初墨禪卻是認識的,是那小客棧中的老闆郎。
說起這雙眼,他就更熟悉了。
“當年我離開時,你不過一個懵懂孩童,如今長成倒是有幾分可用的樣子。”那人撕下了臉上易容的面具,一張和初墨禪肖似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
比之初墨禪尚顯稚嫩的面容,眼前人的眉眼在經歷風霜之後更具韻味。
本應該是父子重逢的好場景,而二人的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初墨禪輕嗤道:“不裝了?”
先前還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生怕他走上了歪路。
可惜瘋子便是瘋子,又怎會悔悟?
“原本是想裝上一裝的,畢竟是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只是我卻不知我這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