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後,他遞了一張紙條給阿岫,上書道:“方才陛下咳血,身上便濺了一些血漬,殿下離奴遠些,省得髒了殿下。”
阿岫看完連忙乖巧點頭,然後儘量鎮定地溜到外間先躲著。她現在就像只縮到殼子裡面的小烏龜,現在就算是初墨禪真在裡面殺人她也絕對不進去湊熱鬧。
更何況他似乎真的想要殺人。
她決定收回這個弟弟只會宮鬥不會殺人放火這種話。
賊老天就是在考驗她的演技,偏偏讓她在這種時候可以聽見了,她現在就想求這賊老天繼續讓她聾下去吧,她真的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半點好奇之心嗚嗚嗚。
此刻在阿岫的腦子裡已經閃過了無數方案了,她有想過去找雲朝嵐或者君後商量,但是又想到初墨禪和女帝這種複雜關係……
她總覺得初墨禪說不準自己都能上位再去當個皇帝了。
阿岫緊張地靠在矮几上握著茶盞,失神地望著窗戶,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思來想去,阿岫覺得還是自己早點溜之大吉這個選項最靠譜。
在她發呆的時候,初墨禪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阿岫見到他時已經修整好了,穿的是奴僕們常穿的青衫,阿岫有些想不通這對母子究竟在搞啥花樣,兒子何至於弒母?母親似乎也不怎麼關愛這個兒子。還有,這件事情和她這個廢柴有啥關係?
阿岫並不怎麼靈光的腦瓜子被這些事情攪成了一團漿糊。以至於初墨禪將她抱上轎子時她還沒怎麼反應過來。
【“殿下今日似乎受了驚嚇?”】
紙條再次遞了上來。
阿岫本就心虛,看了紙條生怕他對她生了試探之心,要是對方心一狠把她這個知情人也給宰了該怎麼辦?
於是阿岫便瑟縮了一下,小聲地說道:“本宮有些害怕陛下。”說著阿岫還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袖,一副真的怕的不行的慫包模樣。
這慫包模樣,一半是裝的,一半卻是真的。
廢話,你對面坐著一個隨時會殺女帝篡位的狠人你能不怕?
阿岫現在恨不得時光倒流把最開始那個心軟的自個兒來兩個腦瓜崩兒,讓你心軟!惹來這樣的劫數!
只是現在心軟卻是沒什麼用了,阿岫也只能抓緊時間想辦法逃跑。
軟轎在阿岫走神的時候停下了許久,久到阿岫沒忍住扛著壓力對著對面的“溫和”少年問了問:“外頭是怎的了?”
初墨禪倒沒怎麼在意,在紙上寫道:“今日許是醫女所定時清理那些病人屍身的時候。”
阿岫矇住了口鼻探出頭去瞧了瞧,只看了一眼就被初墨禪給拉了回來,他的神色沉沉,阿岫也沒敢再探頭,只乖得跟鵪鶉似的。不過阿岫隱約猜測那個方向好像是暖亭的方向。
“外頭沒什麼好看的,這疫病所幸控制及時,百越也贈了藥方,殿下無需擔憂。”初墨禪只以為阿岫又生了憐憫之心,便不動聲色地勸了勸。
阿岫想的卻不是這些,她死死回憶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心中有了籌謀。
回去之後,小白已經早早守在了外頭,瞧見阿岫歸來,連忙上下打量,生怕她有了半分閃失。
阿岫本就因為初墨禪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小白的關心也只是淡淡地應聲,沒有過多回應。之後的膳食,也是精細無比的,只是阿岫心中有事,吃了幾口便沒再繼續吃了,但是又怕被初墨禪看出來,硬是逼著自己吃。
這樣的後果是晚上便吐了。
吐完之後,阿岫覺得自己的嗓子更疼了。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恨這賊老天,怎麼總是讓她遇到這種事情?她何時才能過安生日子?想到這裡,阿岫的眼眶都委屈地發紅。
趁著初墨禪出去幫她取藥的時候縮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