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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藍眼睛,她記得。
而此時此刻兩雙藍眼對視之後,雲岫也大概知道為什麼雲昭帶連淮上來了。
阿岫知道,眼前人就是她的生父。
“陛下,此為你之生父,你可否敢與之相認?”雲昭信誓旦旦地說道。
“為何不敢?朕生父不祥,若是此人為我生父,大周以孝道為先,朕高興還來不及。”雲岫淡定地說道。
阿岫剛說話,繼而話音急轉:“就算此人為我生父,我之生母為先帝陛下,不過就是為先帝多添了一樁風流韻事,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此造次?”
雲昭被雲岫的態度逼急了,直接上前推搡了男人一把,她說道:“舅舅,你說,你說,那賤人是不是就是你和初家家主生的孩子!當時母皇和初靈一同產子,初靈答應換子才保住了初家!這些都是內情!舅舅你說對不對!”
被推搡著的連淮突然抬眸,此刻他面容髒汙,看到那坐在高位被鳳君細細看護的孩子,心中的石頭也緩緩落下。
他輕聲說道:“陛下並非是奴的孩子,那初墨禪才是初家名正言順嫡出之子,我被四皇女強擄過來,威逼利誘,才不得不上來作證,如今過來,罪奴也不過是想求得一線生機。”
話音一落,原本還在議論的百官也都跟著安靜了下來,這初家的掌家夫郎她們都是知道的,那可是當初和連貴夫並稱雙君的存在。
只是連淮生父為異族平夫,也正是因此,最聞名遐邇的便是那雙藍眼。
而上首的陛下,那墨藍色的瞳眸,原本也是令百官動搖的憑證,只是這樣的憑證是否太蒼白無力了些?
女帝風流,多尋一些異域的少年也不是什麼鮮有的風流韻事。
入宴席的百官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說要滴血認親。
雲岫一聽這事情就覺得不靠譜,甚至還拿出了風行簡編出來的半成品的醫經說明了這滴血認親的不科學性。
當然百官有沒有聽,雲岫確實不得而知。
最主要的是,她家鳳君也不可能會讓人割破她的手指的。
雲昭見到連淮竟然臨了反水,頓時大怒。
“連淮!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雲昭失控地大聲嘶吼道。
連淮不曾應聲,表情也依舊冷漠淡定。
似乎眼前這個發瘋一般的女人確實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雲朝嵐看著如此失控的雲昭,只冷笑一聲,說道:“還不快些拿下這個逆臣賊子!”
身後的女衛紛紛上前想要羈押四皇女。
四皇女身邊跟著的女衛此時也只能瑟瑟發抖地上前保護著自己的主子。
兩方對峙時的力量懸殊過於明顯,四皇女此時顯得愈發底氣不足。
誰能想到再親近不過的小舅舅竟然在此時就換了一副嘴臉?
幾人之間的對峙很快就結束了,雲昭被兩個女衛粗暴地按在了地上,雲朝嵐彎腰捏住了雲昭的下頜,二人雙目對視,雲昭的眼中皆是恨意。
“嘖,先前便警告過你要安分一些的,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你還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樣啊。”雲朝嵐冷冷地說道。
“不知死活?我雲氏一族便是敗在了你們這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身上,你也是,初墨禪也是,這雲氏的江山都能心甘情願送人。”雲昭惡狠狠地說道。
“老四,吃裡扒外未免說的太難聽了,畢竟我可從未說過我是和雲氏站在一塊的。”雲朝嵐的唇角微勾,笑容裡面滿是譏諷。
“你……”雲昭被雲朝嵐這句話懟得忽然開不了口。
雲朝嵐看著眼下這個被自己死死拿捏著宛如螻蟻般的四皇女,神情之中皆是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