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選擇他這麼好的姊姊當皇帝。
或許人就是這般糾結的生物。
洛扶卿不知何時也下了鑾駕,轉身喚人取來了水酒,遞給了雲朝嵐。
“此去山高水長,萬望珍重,阿岫和我都在等你歸來。”洛扶卿說道。
雲朝嵐接過了水酒,說道:“自然。”
互動之際,雲岫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阿朝,那件外袍裡面將護身的軟蝟甲也縫了進去,還有一面護心鏡,你到時候一定要穿好,戰場上刀劍無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雲朝嵐瞧著雲岫緊張兮兮的模樣,眼睛微微一眯,臉上皆是笑意,他說道:“姊姊說的,阿朝都會聽從。”
送到了城外,雲岫還是不捨,直到送到了下一個十里長亭才最終停下。
她見他御馬而去,身後跟著一支騎兵前去和已經走得更遠的大部隊集合。
少年人身披月光離去,像是在他的身上灑下了一層霜。
洛扶卿走到雲岫身後,幫她披上了一件玄色披風,柔聲勸慰著雲岫歸去。
雲岫上了鑾駕之後,才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我真不想打仗。”雲岫說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我一直知道的。”
洛扶卿伸手幫她撩了撩鬢髮,指尖輕輕擦掉了雲岫的淚珠。
“阿岫已經很努力了,你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你讓百姓用上了新的工具,來年必定是一個豐收執念。”
“可是我依舊無法阻止很多事情,如果換成像阿善那樣殺伐果斷的決策者,或許早就做出了最好的決定。”
洛扶卿並不理解為何雲岫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安慰還是該笑了。
他難得逾矩輕輕捧起了雲岫的面頰,他問道:“阿岫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想法呢?說實話,若是真讓初墨禪繼位,那他絕對會是一個暴君。”
雲岫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疑惑,彷彿認為她家的鳳君真是個再和善不過的人了。
在雲岫的印象之中,初墨禪除了幹過弒母這件事情之外,也沒有做過什麼和暴君的作風相關的事情。
就好比暴君動不動就拉人出去砍頭,甚至還壓榨老百姓。
“他不曾暴動,那是因為陛下你在他身邊監督著他罷了。”洛扶卿說道。
對於那段時日阿岫逃離宮中之後,初墨禪幾乎將宮中的人都給清洗了一遍,這可不是什麼仁君能夠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