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
“你……”雲岫突然好想開口罵他。
他彷彿像是個無痛的人偶一般,整個人只被那一絲絲的執念維繫著。
即便身上的傷口鮮血淋漓,都毫不在意。
雲岫找了一處開闊的石板,將他拖到了石板上。
她把外衫脫下,折成了小枕頭的樣子墊在他的後腦。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雲岫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手帕,手帕上擺放著幾顆蛇莓。
還好提前藏了一些以防萬一,雲岫想道。
蛇莓的果汁被雲岫滴入了初墨禪的口中。
他的唇蒼白起皮,整個人看上去再孱弱不過。
他的髮鬢凌亂,雲岫恍惚之間想起了夢裡撿到的那隻小狗子好像有那麼一絲絲和眼前人重合的樣子。
真是個奇怪的夢。
幾顆蛇莓很快就見了底,遠遠都不夠。
面容精緻卻又蒼白羸弱的女孩苦惱地皺了皺眉頭。
她也不知道初墨禪有沒有聯絡到宮中的人,可是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情況必定是不好的。
她緩緩起身,想要出去的時候,又擔心自家鳳君醒來又撒開繩子發瘋。
雲岫苦惱地想了想,於是拿起一塊小小的赤鐵礦在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
大概是她要出去找東西吃,阿善千萬不要擔心,她不會走遠。
完成這些事情之後,雲岫轉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她也先去了不遠處長了蛇莓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果子。
只可惜雲岫的運氣一直不怎麼好,只剩下了幾顆尚未長成的果子。
之後她在外面徘徊了許久,也沒能發現什麼能吃的東西。
倒是發現了一些野果,雲岫也不能確認這果子有沒有毒,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小鳥小動物採食,雲岫也只能放棄了。
在她遊走之際,忽而發現了一片蒼翠。
一堆毛茸茸的狗尾巴草長在了外面。
看著這些狗尾巴草,雲岫猶豫了一會兒,彎腰開始挑選儘量大而飽滿的草穗。
最終雲岫採了一大堆草穗抱在了懷中。
抱在懷中之後,雲岫又有些垂頭喪氣,她對狗尾巴草的記憶也就只有幼時餓極了跟在家門口的老阿嬤吃過幾回。
雲岫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石頭以及石面,剝了穗放在了石面,再拿了一塊石頭錘搗了起來。
咚咚咚的聲音在洞外傳出。
初墨禪醒來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規律的咚咚聲。
他看到了石板旁邊那依舊缺少筆畫的字,輕笑了一聲。
少年人緩步往外走去,洞外天光大亮,一個女孩坐在一塊小石頭上正拿著一塊石頭捶打著什麼東西。
雲岫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剛放下石頭就發覺身邊多了個人。
“陛下在做什麼?”他問道。
“大概是吃的。”雲岫一本正經地說道。
初墨禪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口中還殘留著一絲絲甜味。
“不好好吃飯,自己劃傷自己,你還真是有能耐了。”雲岫絮絮叨叨地說道。
“墨禪錯了。”
這是他今日第二次認錯了。
“嗯,認起錯來了倒是一套接著一套。”雲岫輕嗤一聲。
她伸手捏住狗尾巴草的搗出的穗子,輕輕吹風,草殼子被吹遠,留下來的是粗糙的類似粟的東西。
雲岫的動作做得很慢,做了許久也只有一小把。
她拿出之前初墨禪用來給她喂水的小石碗,把東西放進去,又放了水。
“火摺子還有麼?”雲岫問道。
初墨禪遞上了火摺子,先前的火摺子還是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