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玉檀奴乾脆利落殺人的動作卻讓雲岫總是想起初墨禪那時的樣子。
明明是個再白淨溫和不過的少年,偏偏這副皮囊之下藏了這樣一個修羅惡鬼。
而同樣是殺人,阿岫卻很難對玉檀奴提起什麼修羅惡鬼的評價。
他在保護她,她焉能恩將仇報?她很雙標。
如今阿岫糾結的點也在於此,玉檀奴究竟是不是初墨禪。
想到這裡,她就煩惱的要命。
今日玉檀奴回來得比較晚,阿箬跟在他的身後滿臉愁容,在見到雲岫時才撐起那麼些許笑容。
雲岫心中疑惑,可是二人都沉默不語。
玉檀奴回了自己的房間,雲岫便跑去追問阿箬,阿箬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雲岫愈發焦急。
“可是受了什麼為難?”雲岫問道。
阿箬沒有說話,只望向玉檀奴的房間。
雲岫大概也知道阿箬的意思了,讓她直接去問。
她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有問題就去想辦法解決,方法總比問題多。
推門而入時,阿岫只在屏風一角看見了玉檀奴剛剛解衣時露出的肩胛骨,那處白皙如常,根本沒有什麼印子。
而玉檀奴顯然被阿岫嚇到了,整個人立刻躲到了屏風之後。
“抱歉抱歉。”阿岫知道這女尊國的男子最重名聲,連忙躲到了後面,與此同時她的面頰也漲紅了。
原來真的是兩個人麼?是她疑心太重了?
懷疑被打消之後,會產生的是更多的信任。
“你先出去罷。”屏風之後傳來了少年人的聲音。
阿岫紅著臉跑了出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隔著屏風看見女孩心不在焉跑出去的身影,唇角帶笑。
就這樣一步步入了網糾葛不清才好。
阿岫沒再敢進去,一旁的阿箬吞吞吐吐地和阿岫解釋了緣由,今日又有人想要開價為自家郎君贖身了。
聽見這話,阿岫心頭一緊,這萬兩金,她何時才能湊夠啊。
先前本就欠了人情,如今又有了這樣的糾葛。
為今之計,難道真的只能用那法子了麼?
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一雙手遞了一個木盒到雲岫面前。
阿岫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的玉檀奴,心中疑惑:“這是?”
“開啟看看。”少年的眸光帶著期許。
阿岫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居然是疊得整整齊齊的票子。
不多不少,剛好萬金。
“今日,檀奴便是想同阿岫說這件事情,其實這錢我早早備齊,阿岫救我脫離苦海可好?”
他今日換了一身素衫,似是想握住雲岫的手,眸光之中也帶著期許。
“你為何不自己贖身?”雲岫疑惑。
玉檀奴似是被阿岫這根木頭給徹底氣到了。
“女君便是如此不開竅麼?你都已經……”女尊世界的男子似乎很感性,說話都委婉得很。
這樣的提醒再明顯不過,阿岫想到那一晃而過的白皙肩胛,藏在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拳頭,臉早就發燙了。
她好像真的需要負責?
可是她真的能夠承擔一個家庭的重擔麼?
雖然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三番五次幫助過她的少年有些好感,可是年少慕艾是常事。這萬兩金的承諾在這一疊疊厚實的銀票面前似乎早就不值得一提了。
她認真地審視描摹著面前人的模樣,她要成為他的妻子嗎?
她原本只是想用自由還他恩情。
一紙婚約,兩姓之好。
在這個時代是男子最為珍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