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往窗外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些憂鬱。
“漸濃,今日之事,務必爛在肚子裡。”他輕聲警告道。
漸濃連忙跪在洛扶卿面前,說道:“陛下對漸濃有救命再造之恩,漸濃自然會對陛下和君後忠心耿耿,只是這四皇女……”
“她必定會傳流言與城內,你去通知鳳君一聲。”洛扶卿說道。
先前只不過是互相給對方留個體面罷了,他並不相信雲昭會就此罷休。
她來尋他,不過是想以阿岫的把柄和舊情相要挾。
這對雙子,看似多情,骨子裡卻早就將女帝的那一套薄情性子學了個剔透。
他們最擅長地便是用舊情博取同情的伎倆。
在洛扶卿沉思之際,馬車突然被攔住了,他再次掀開車簾,未曾想竟然是雲朝嵐。
能在這裡遇到雲朝嵐,必定不是偶然。
“阿嵐麼?上來罷。”洛扶卿說道。
雲朝嵐上來的時候,漸濃已經識趣地退下。
“小叔叔知道阿朝來的目的麼?”
洛扶卿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是跟著本宮一起來此處的。”
“是啊,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小叔叔。”雲朝嵐隨意地坐在軟墊之上,手裡把玩著隨身玉佩。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宮自然也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什麼。”洛扶卿說道,“你是做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既然阿岫想當一個好皇帝,我自然會好好扶持。”雲朝嵐說這話時理所當然極了。
洛扶卿卻有些意外,他疑惑地問道:“你難道不會不甘心麼?雲岫並非雲氏一族的血脈。”
“若是換作他人,我確實會不甘心,可是若是換成阿岫,我心甘情願。”
“我很好奇,你年少之際幾乎沒有和阿岫有過什麼交集,就算大了,那也只是在三四年前才有的交集,你怎能待她到如此地步?”洛扶卿是知道長兄的這個孩子是有多自私偏執的。
那時他搶到了兵符,其實便沒有打算還回去。
那位置,女子能坐得,男子為何坐不得?這是他的原話。
彼時洛扶卿還為他這般瘋狂的想法擔憂了許久。
後來好不容易不擔憂了,又因為雲岫直接和那也是瘋子的初墨禪直接撕破臉搶人,這一樁樁一件件,洛扶卿都在懷疑是不是這雲家遺傳的什麼病症了。
雲朝嵐定定地看著洛扶卿,微微一笑說道:“我愛她,無論她是不是我妹妹,我都愛她。”
聽見這句話,洛扶卿的瞳孔驟縮,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即便先前就有過這種猜測,可是這種猜測被驗證的時候,洛扶卿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到底是因為什麼?
只是因為愛?
真的有這樣幾乎毫無緣故的愛麼?
洛扶卿不知道。
可他從雲朝嵐的眼中看出了偏執痴狂。
這是有多執著?
“朝嵐,我許久之前便說過,你若是如此,遲早會傷了自己。”
“阿岫只是被初墨禪那賤人暫時迷了眼,我會助她掌握大權,我會代替初墨禪站在她的身邊。”雲朝嵐說道,“我不管會不會傷到自己,我只知道,若是我得不到,我會死的。”
雲朝嵐離不開雲岫。
洛扶卿知道此時再勸也沒什麼用,正準備沉默時,雲朝嵐忽然又開口了。
少年的雙眸幽深如墨,手中仍舊把玩著玉佩,他盯著他微微歪頭看著,紅唇開開合合,他問道:“小叔叔,你呢?你會如何選擇?”
洛扶卿看著雲朝嵐手中把玩著的玉佩已經在他的手中出現了明顯的裂隙,溫潤如玉的青年微微抬眸,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