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可他卻終歸捨不得。
他待她,應當只有長輩之憐愛。
可是事情卻總是超出他的控制之外。
此時的雲岫並不知曉洛扶卿的心緒,她更多的是心疼洛扶卿被困於宮中。
腦子裡想著該如何合理地放他自由。
當初他救過她,甚至在她無數次陷入困境之時,都伸出了援手。
既然知道他想要的東西,雲岫也想著努力為他爭取。
初墨禪見到雲岫沉默,隨口問了句:“陛下今日玩得可還開心?同父後一起御馬。”
雲岫沒聽出這句話的話外之意,她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坐在馬上吹了一會兒風,後來父後遞給我一塊,玉佩,上面寫了他的小字。”
“哦?”初墨禪聞言,壓抑著眸中的陰鬱之色,問道,“陛下想說什麼呢?”
心疼了?憐惜了?
初墨禪幾乎難以壓抑心中止不住的臆測。
他從阿箬的口中得知二人一起御馬時,幾乎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跌跌撞撞跑來此處,失了儀態,腦海之中總是止不住想到洛扶卿要入主西宮時的場景。
若是雲岫知道初墨禪腦子裡想的是這些,她肯定會撬開她鳳君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都放了些什麼。
平常看摺子精明的要命,連句讀都會斟酌許久。
所幸雲岫不知道無形之間醋罈子已經翻了好幾遍,某人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個檸檬了。
現在雲岫腦子裡總是不由得浮現洛扶卿垂眸落淚時的樣子。
怎麼說呢,並不顯柔弱,反而有一種格外落寞的感覺。
就像一株長在竹林外的孤竹,只一竹聞風聲。
雲岫覺得這世上落寞之事當真格外多,為什麼偏偏為他選的字是乘風呢。
“阿善,你說,為什麼偏偏會為他選了這乘風二字。”雲岫難過地說道。
“乘風麼?”
初墨禪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惡意了。
“難道不好麼?阿岫。”初墨禪輕撫著她的面龐像是蠱惑般地說道,“阿岫便應當放他自由才是,他最想要的,不就是自由麼?”
這縹緲的自由便給他罷,別在有人來搶奪他的阿岫了。
他恨不得將那些想要奪走阿岫的人給剝皮拆骨。
他告訴自己不要這樣,他不能再造殺孽了。
那和尚說得對。
他要好好的,和阿岫共白頭。
第八十三個鳳君開戰
“嗯,我會好生考慮一下這件事情的。”雲岫不知初墨禪想法,可是想到洛扶卿,她總覺得還是早日放他自由最好。
困於這四方宮牆之中,想來真的會很痛苦。
翌日醒來,一行人再次踏上行程。
此番他們的目的地為青州。
按照初墨禪的描述,是一處在北地卻能媲美江南的魚米之鄉。
也因為臨近百越聖地景芳,這些年來多有貿易往來,如今愈發富庶,也算是一處不錯的遊玩之處。
雲岫起初聽聞這個地方的時候,曾問過為何要去這麼遠的地方,甚至還臨近百越。
當皇帝的隨隨便便去那樣的地方不會容易被捉起來麼?
誰知初墨禪反而笑笑,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是有朝一日真要擔心這個事情了,那還真是那群兵部廢物們的錯了。”
鳳君的這句話很顯然就是在說,這天下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怕個球!
既然這真的做主的頭兒都發話了,雲岫當然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了。
畢竟初墨禪都說了會是個不錯的好地方,她也沒什麼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