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犁上所用的精鐵都是實打實的,即便現在因為提煉工藝的提升增加了產量,可就怕這樣的扶持會被一些被短期蠅頭小利所惑。
對於雲岫這樣的擔憂,初墨禪最開始也確實有些意外。
雲岫察覺他的沉默,一開始還有些忐忑,只以為自己的想法還是太過幼稚,誰知初墨禪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的擔憂很有道理。”
現在就發展成了目前的狀況。
雖然也有著一些其他的問題,總體上卻還是在穩步推進。
雲岫牽著小石頭和小團嘰,細心地問著她們近日的狀況,小石頭繪聲繪色地說著她們的近況。
之後雲岫還問了問那燒傷孩子的狀況。
小石頭聽了,微微皺眉道:“最近她還不錯,只是不知為何壘了一個墳包,有空就去守著。”
聽著小石頭的話,雲岫總是莫名地有些擔心,她讓小石頭帶她去瞧瞧那個女孩。
女孩呆的地方離收容所並不遠,周遭環境清幽,也算是個好地方。
見到雲岫時,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墳包上沒有名姓,只有幾塊石頭,滿臉傷疤的女孩沉默著守在一旁,墳包上擺了一些點心。
“近日聽聞你總是來這兒,這兒的風景確實不錯。”雲岫找了塊石頭坐在了不遠處。
“不吉利。”墨童的聲音很冷淡。
“哪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說法,我瞧著這兒山美水好,挺不錯的。”雲岫說道。
“還是一如既往地奇怪。”
女孩說的那句話一下子令雲岫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雲岫開口問道。
墨童的回答直接乾脆:“沒有。”
“別這麼冷淡嘛。”雲岫無奈地說道,“若是有困難,說出來大家都可以一起解決。”
在雲岫說出這番話時,墨童突然抬眸定定的看著雲岫。
雲岫對上那雙眼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女孩忽然上前。湊到了雲岫的頸項。
她的頸項上有一條淡淡的紅痕,不仔細看,幾乎不會被發現,就算被人注意到了,大部分人也只會覺得是不小心劃到了。
“怎麼了麼?”雲岫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墨童繼續裝作冷淡的模樣。
後來小石頭來叫雲岫了,雲岫問墨童是否要和她一起回去,墨童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初墨禪,搖了搖頭。
雲岫也不好強求,只說道:“如果有事就來找我,今日我都會在收容所中。”
在雲岫剛準備轉身的時候,墨童忽然開口問道:“你最近可有生病?很嚴重很突然的……”
這句話問的雲岫有些意外,她轉身看向墨童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墨童忽然低頭,手不自覺地揪住了身邊的草葉,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看著你臉色有些不好,便問問。”
雲岫以為她是擔心戳到了自己的痛處,上前抱了抱墨童說道:“謝謝你呀,還關心我的身體,你大傷初愈,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墨童低頭乖巧應是。
等到雲岫牽著小石頭離開之後,她的手才不自覺地又攥緊了。
恍惚之間,墨童想起了那時父親突然讓她交給雲岫的那盒點心。
【“這盒點心是專門給她的,你去交給雲岫吧。”】
墨童搖了搖頭,她還是不相信會是因為這個,一定是她多想了。
父親……父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父親先前還救過阿岫姐姐。
對,一定是她看錯了。
墨童坐在草垛之中,整個人蜷縮著,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