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家郎君收走了木梳。
“我想見見阿朝……兄。”雲岫剛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改口。
那一聲阿朝喚出口時,初墨禪差點便掐斷了那一柄木梳。
他的神色愈發晦暗,只這麼一兩日,便這般親暱了麼?
想到那時雲岫緊緊抱住雲朝嵐的場景,初墨禪當真恨不得直接捅死雲朝嵐。
即便再不願意承認,初墨禪也能看出來雲岫在意著雲朝嵐。
二人似乎有著更深的牽絆。
他知道雲岫有多向往外頭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這雲朝嵐能在“玉檀奴”身死的情況下讓阿岫這般偏袒……
他算無遺策,唯獨漏了一環最為關鍵的東西。
可恰巧,他並不知道阿岫和雲朝嵐之間真正的牽絆究竟是什麼。
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她徹底地束縛在身邊。
“那殿下便早日娶我為鳳君。”初墨禪從身後抱住了雲岫,女孩的手自梳頭伊始便老老實實地交疊在身前,他的雙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似乎要緊緊地將她束縛。
雲岫也感覺到了異樣,她回眸便對上了那雙深沉的眼,雲岫微微瑟縮,卻被他緊緊抱住。
明明該是再高貴不過的帝王,此刻卻被一個男子困住。
雲岫突然覺得有些心累,心累之後便是破罐子破摔的躺平。
“你來決定罷,都讓你來決定。”雲岫閉目決定當個甩手掌櫃。
這哪裡是她娶夫,明明更像是她嫁人。
這就是在吃軟飯,就是當贅妻。
而且她還是明面上的帝王,簡直就是把女尊妹子們的臉都給丟光了。
可是此時的雲岫在初墨禪面前卻是半分脾氣都不敢鬧騰的,他的手中還拿捏著她所在乎的人的性命。
她是真的認為初墨禪會做出殺人的事情的,畢竟他可是連皇帝都敢親自上手殺的。
最終,雲岫在屈服的同時也跟他堵了氣。初墨禪並不同意讓阿岫見雲朝嵐,唯一的讓步便是雲岫娶了他之後,他便能放過雲朝嵐和洛扶卿。
那時的氣氛十分凝滯,兩個主子互相鬧了脾氣,便是那脾性軟和的陛下都被氣得摔了一個陶瓷花瓶,雖然花瓶摔在了柔軟的地毯之上,可是還是被磕到了一角。清脆的聲響在室內極其明顯,眾人皆是斂眉不語,生怕惹了主子的不開心。
即便眼前人跟他鬧了脾氣,初墨禪的面上卻依舊是溫柔的,他轉身看向周遭的僕從,又望向雲岫:“殿下若是不開心,想砸便砸,那些侍君用不順手了便換了,想如何處理都是殿下做主,只是殿下卻莫要想著再逃開了。”
雲岫沒有理會初墨禪,她的心中氣急了,有錢了不起啊,哼!
而這囂張氣焰卻在聽見後面一句話之後迅速蔫兒了。
“先前照顧殿下的那幾個僕從因著看守不利已經被本宮處理了,若是殿下之後還任性逃跑,那麼難受的也只會是這些僕從。”
這句話像是壓垮雲岫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知道她心軟,便用僕從性命來威脅她。
她捂住胸口輕聲喘息著,雙瞳失焦,把自己裹在了被子當中,他真是瘋了。
偏偏她只能咬牙受著,而這樣硬生生賭氣的後果便是雲岫給氣病了。
氣病了的原因也很簡單,怒急攻心。
在初墨禪離開之後,僕從原本按照時辰喚雲岫用餐,卻發現她已經昏睡了過去,身上滾燙,不停咳嗽著。
那僕從連滾帶爬地跑過去稟告了在隔壁側殿的初墨禪。
彼時初墨禪正在批判奏摺,硃筆直接滴下一團紅墨,將紙張暈染成了紅色的一團。
待到了正殿時,所有的僕從都有條不紊地照料著雲岫。這些人都是初墨禪特意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