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讓他早些休息。
如此溫和的人,又讓小白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畢竟初家郎君一直都在為殿下著想,甚至因為他,殿下的日子才好過了不少。
是他多心了麼?可即便只是覺得自己多心,小白卻心生不甘,明明是他先遇到殿下的……
明明是他救下了殿下。
如果換成阿如,此時必定罵他蠢笨了。想到阿如,現在必定在三殿下那裡活得很好吧。
當時阿如說他跟在二殿下身邊必定會後悔,可是他就是喜歡跟在二殿下身邊啊。為她洗手作羹湯,幫她養兔子,幫她侍弄花草。小白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竟然落了淚。
男子應當溫良恭順,他不該如此妒忌的,殿內的燭火噼裡啪啦作響,就像此刻少年紛亂的心境一般。
翌日阿岫醒過來的時候,屋外已經來了個傳旨的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文縐縐的話,阿岫也沒怎麼聽懂她說了什麼,最後只總結出來一句話。
二殿下,該去表孝心了。
好嘛,好事輪不到咱,這壞事倒是大差不差都來了。阿岫對那便宜媽著實生不起什麼孝心,那傳旨的人還剛巧是風行簡,上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阿岫懶洋洋打哈欠的模樣。
這二殿下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前些日子聽說還已經聾了,風行簡原先還有些同情這二殿下,此時看來二殿下還是過得相當滋潤的,面頰比之先前有了些肉感,想來這初家郎君還真是個養人的好手。這麼個病秧子硬生生地被喂出了幾兩肉。
這次侍疾,女帝還專門喚了初家郎君作陪,風行簡隱約猜到緣由,此子有些能耐,看重此子情有可原,畢竟連貴夫的那兩個孩子驕縱過度,總該有個先為她們鋪路的。
長相陰柔的侍官許久未曾發話,阿岫也懶得搭理他,初墨禪早就在一旁扶起阿岫,幫她穿上了保暖的夾襖,夾襖是低調的白色,只零星點綴了幾朵繡花,瞧上去只以為是普通的衣衫,實際上內裡輕柔保暖,阿岫以前在現世時羽絨服早就已經普及,穿的時候也沒多在意,只有小白有時為阿岫整理衣衫時才發現這夾襖之中的乾坤。
出門的時候阿岫心大,直接開了門,反倒是初墨禪先急切地上前幫阿岫披上了大氅,不放心又圍上了一圈柔軟的狐毛圍脖,阿岫也似乎早就習慣了初墨禪的細心照料,整個人從頭至尾安安靜靜地讓他打扮。
直到阿岫穿得暖呼呼的,除了上半張臉露在外面其他的都被暖暖的衣物抱住,神色淡漠的少年才緩緩鬆了口氣。
“如今天氣寒涼,殿下可要注意身子。”初墨禪此時穩重得跟個男媽媽似的,阿岫偶爾聽得見幾句話,坐在軟塌邊聽見就應一聲。
折騰了一番之後,風行簡才帶著這祖宗出門。
出門時,風行簡倒是注意到這棲蘭宮多了不少人,隨口問了句話,一旁的小白倒是及時答道:“前些日子大殿下吩咐過來照顧殿下的人手。”
一旁的阿岫只依稀聽見他們提起了雲朝嵐,細細想來,她都已經好久未曾見到雲朝嵐了,似乎那日之後,雲朝嵐就再也沒出現過。
阿岫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宮內宮外一切的紛亂都和她無關,偶爾擔憂的就是什麼時候能讓開藥方的醫女少放些黃連苦藥,又或者是她的小風怪什麼時候能夠成功放大,最好是能載著她乘風而起。
腦子裡想著事情發呆往往是度過時間最好的方式,落轎時,阿岫才緩緩回神。原本巍峨的太極殿現在似乎有些空曠,就像久病之人因為身上的血肉萎縮而使得這副軀體愈發空曠只剩下殼子。
阿岫的耳朵有些隱隱作痛,她似乎聽見了不間斷地咳嗽聲。這樣的咳嗽聲不斷地伴隨著阿岫,阿岫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是病不離身,當然知道這已經代表女帝病重。伴隨著咳嗽聲的是一股濃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