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床榻上的初墨禪也聽見了鐘聲,長睫微微顫動,睜開了失焦的瞳眸,等看到阿岫是才慢慢回神。
初曉的陽光從窗外撒入,落在了床邊少女的身上,她的面板極白,在光芒之下彷彿有一股透明羸弱的美感,起初她是面無表情的,在和他對視之際,初墨禪隱約察覺到她似乎鬆了口氣。
明明是個心思敏感柔軟的人,面上卻總是冷冷淡淡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承恩於她,初墨禪對於再次見到這個殿下時的觀感再次發生了改變。
第一次,只覺得是個女扮男裝的郎君,後來見到帕子時誤以為是個糾纏他的登徒女,第二次見到時,覺得是個木訥寡言的老實人,因為太過瘦弱甚至都沒有人願意留一枝桃花祝願。
一時心軟,便把果子和桃枝都借他人之手轉贈了給她。如今看來這一時的恩惠帶來的回報卻是不小的。
“你醒了?”阿岫輕輕問詢了一句,在她眼中,這少年就跟易碎娃娃一般,問話時的聲音都不敢大。
“咳咳……”初墨禪輕咳一聲,“多謝殿下,奴已經好多了,過會兒便起身服侍殿下。”
言罷便準備起身。
“你好生休息便是,身上的肋骨都斷了,好好養著才是正道,不要逞強。”阿岫看不得人故意逞強的樣子,故意冷了語氣讓他休息。
不過阿岫也覺得自己不能吃虧,雖然看美人看了一晚上,可是她也實打實地付出了勞動,得索要報酬才是:“等你之後身子好了,給本宮打工還債,一天十二小時工作制。”
屬實997老社畜了。
面對如此口是心非的發言,雖然初墨禪有些聽不懂所謂小時的意思,也還是沒忍住被這殿下逗笑。
“多謝殿下。”
阿岫見他醒來,外面的小白也在喊了,於是讓小白進來照顧,畢竟現在女尊男卑,自己在這兒待太久,對方終究是個男子,對人家名聲不好。
剛轉身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袖中掏出了一串佛珠,佛珠是用上好的檀木雕琢而成的,或許是被佩戴者時常戴在手上,阿岫還隱約嗅到了一股子白梅香。
女孩在轉身之際忽然回頭,彎腰把佛珠手串放在了少年人的掌心之中。入手溫涼細膩的佛珠讓初墨禪又抬眸看了阿岫一眼。
“殿下……”
“安啦安啦,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的。”阿岫也不太懂啥安慰的話,只能用最平常的話出口安慰。
初墨禪攥緊了手中的佛珠,掩下了眼底的陰暗,耳邊還依稀能夠聽見阿岫遠去時若有若無的金鈴聲。
二殿下果真是個心軟的好人吶……他費心籌謀,不就是為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