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信你懼內,還是你怕他們知道?」林寒又問。
兩者都有。
然而,楚修遠只敢說,「不信。」
「那您就讓他們信。」林寒笑眯眯看著楚修遠,笑的楚修遠心裡發毛,才說,「以後你們再聚就擱外面,敢把人帶府裡,我就去找陛下。」
楚修遠艱澀道:「……夫人,一定要這樣嗎?」
「大將軍可以試試。」林寒道。
楚修遠不禁捏了捏眉心,「那他們不但認為我懼內,還會把你當成悍婦。」
「悍婦又怎樣?」林寒反問,「不是我說話難聽,就你那些朋友,指不定那天就被陛下砍了,你真沒必要這麼在意他的看法。」
楚修遠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瞪大眼。
「我說中了?」林寒樂了,「誰差點被砍?」
楚修遠猶豫片刻,「……忘了。」
林寒哼一聲。
「袁浩。」
楚沐的聲音再次從室內傳出來。
林寒不得不又一次轉過身,「你能不能出來?」
「能能,能啊。」楚沐從窗戶上跳出來。
林寒:「什麼時候?」
「上次出征他帶領的那一支大敗,回來就被陛下貶為庶民。如今官復原職,是因這次勝了。要是還吃敗仗,他墳頭上都該長草了。」楚沐道。
林寒笑看著楚修遠,「大將軍,妾身可給過你機會。」
「我那日進宮。」楚修遠死心了,徹底死心了,「但夫人得跟我一起去椒房殿。」
皇后是個大方的,回頭她暗示一下是她攔著楚修遠不讓他去蘇家,皇后指不定怎麼謝她。
林寒稍稍想一下就點頭,「好啊。」
「夫人,大將軍,蘇家來人了。」
門房小跑進來。
林寒猛地轉過身去,「誰?」
「蘇家,像是來送請柬。」門房看一眼楚修遠,眼中儘是不安。
楚修遠立即說:「我聽夫人的。」
「以為能難倒我?」林寒白了他一眼,就對門房道,「收!」
楚沐不禁說:「收?」
林寒抬抬手示意門房過去把請柬接下。
「收怎麼了?」林寒反問楚沐。
楚沐:「您剛說過不去,又收人請柬,這,這不自相矛盾嗎。」
「誰說的?你叔父乃大將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給他蘇家個面子收了請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還能一道奏章告到陛下那兒?」林寒瞥一眼楚修遠,見他沒表情,「再說人,讓世人知道大將軍面軟心善,有點事就遞個請柬過來,我們去的過來嗎?」
楚沐想想,「去不過來。」
「這不就結了。」林寒道。
楚修遠想笑,「讓你這麼一說,什麼事都變得特別簡單。」
「對尋常百姓來說不簡單。對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來說,非常非常簡單。」林寒道,「除了帝後,沒人敢當面嘲諷你。即使有,你完全可以還回去。你拉不下臉,告訴我,我收拾他!」
楚沐不禁打個哆嗦,連忙去看他叔父。
楚修遠神色大變,「沒有。我聽夫人的,什麼都聽夫人的,就不勞夫人出面。」
「那你可別試圖陽奉陰違。」林寒最後提醒他一句。
她連幫他收拾人的話
都說出來,借給大將軍個膽子他也不敢——林寒出手,不死也是把人嚇個半死。
九月三十,休沐日,早飯後林寒就命廚子蒸早上剛採摘下來的山楂果、熬蔗糖。
一家六口收拾妥當,插在竹籤之上,裹了蔗糖的山楂果被放在銅製的食盒中呈上來。林寒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