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也是這樣想的,飯畢就帶著家丁和侍衛前往西市。
楚修遠端著盆,拿著面巾推開寢室的門。
榻上的人抬起頭,看清來人,「我要殺了你……」
「看來還有力氣
。」楚修遠把盆放下,面巾扔水裡,噙著笑走過去就解帶,腰上多出一隻手,「夫人要為為夫寬衣?」
手無力地垂下去,「滾……」
楚修遠險些笑出聲來,「餓不餓?」
床上的人送他一對白眼,廢話。
「要不要為夫幫忙?」楚修遠沒等她開口,過去把人抱起來,林寒的身體僵硬,楚修遠心中一凜,慌忙說,「看清楚我是誰。」
林寒習慣性想給他一肘子,這個習慣不是末世練的,是被那個試圖侵犯原主的惡奴逼出來的。她初到這邊身體很弱,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又得防著那人,將近兩年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後來偷偷鍛鍊,力氣堪比普通成年男子,林寒依然不敢放鬆,因那對伺候她的惡奴是夫妻,她很擔心女奴幫男的,晚上睡覺被窩裡都藏根棍,枕頭下都放把剪刀。
「你知道?」林寒聽到他的話轉過頭。
楚修遠:「陛下查過,照顧你的兩人都是被雷劈死的,還不是同時死的,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夫人。」
「你懷疑我會引雷?」林寒問。
楚修遠嗤一聲,「你可以嗎?夫人。」不待林寒開口,就認真說,「我懷疑雷劈死只是你對外的一個說辭。」
「縣丞派人查過。」林寒道。
楚修遠:「他們是林家買的奴隸,主人可以隨意處置,是你殺的縣丞也無權過問。」把她放榻上,「以為你夫君只懂帶兵打仗?」
「沒有。」林寒早猜到皇帝會查她,沒想到連那點事都不放過,「我餓了。」
楚修遠把盆移到她面前,「要不要我幫——」
「不用。」林寒自個洗漱一番,反而覺得更難受,「我想洗澡。」
楚修遠身上也黏糊糊的,「先用飯,不然你會頭暈。」知道她難為情,也沒讓紅菱和紅藕進來,出去把飯端進來,「不打算說說嗎?」
林寒抬頭,眼中儘是不解,「什麼?」
「那倆人是打過你,還是怎麼著?」楚修遠問。
林寒不想說,「都過去了。」
「打過你?直到你師傅教會你武功。」楚修遠想弄清楚,因為他不想明早一睜開眼是躺在地上,而不是他夫人身邊。
林寒碗勺,「你真想知道?」
楚修遠點頭。
「
就那事。」林寒說完埋頭用飯。
楚修遠沒明白,想讓她說清楚,一想到他一次滾到地上,一次上半身落地都因為他碰到林寒,陡然瞪大雙目,「你你是說,我們之前那……你——什麼時候?你爹知不知道?」
林寒再次抬起頭,你說呢。
「不知道?他在京師,你在鳳翔縣,兩地相隔百餘裡他不可能知道。」楚修遠一直覺得林寒對她孃的態度過分奇怪。如果只因拋下她,也不該恨不得她從世上消失,畢竟林家也把她養這麼大。
見林寒沒否認,楚修遠頓時覺得心堵得難受,那時林寒才多大。要是沒遇到她師傅,楚修遠不敢想像她會變成什麼樣。
「夫人,你……想報仇嗎?」
林寒眼下嘴裡的飯,「陛下還用得著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楚修遠道。
林寒笑了,真心笑了,「有你這句話,我血沒白流。」
「你什麼時候——」眼角餘光注意到榻上的血跡,楚大將軍的臉燒起來,不禁小聲問,「還疼?」
林寒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