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的目光下移。
林寒低頭看去,腳上還穿著嫩黃色繡花鞋,連忙回去換上純黑色的靴,隨即又去她兒子房中找一個素色的荷包,往裡面裝兩串銅板,沖楚修遠說,「走吧。」
楚修遠踱步過去,看一眼荷包,估計裡面只有二十個銅板,「就帶這麼點?」
林寒:「我們又不買東西。」
楚修遠也沒打算買,但事情總有意外,所以就帶兩塊金餅和幾粒銀角子。
林寒見狀,忍不住說,「你帶這麼多也花不出去。」
楚修遠:「拿金餅買糖人,人家會認為我故意找事。可要是用金餅給我夫人換個白玉簪,碧玉手鐲什麼的都不見得夠。」
林寒笑嗔道:「誰讓你買!」
楚修遠追上她,「我自己讓我買還不成嗎。」到門外命家丁去牽馬。
府裡的禁衛聞言上前問道,「大將軍,不用卑職隨您一同前往?」
以前楚修遠不敢說,如今有林寒在,楚修遠直言道:「不用。能傷我的人還沒出生。」
那禁衛不禁看向林寒,希望她勸勸楚修遠,別意氣用事。
林寒笑著說:「我們去接幾個孩子,不往西市裡面去。」
然而,夫妻二人到西市寄存牲口的地方,放下馬就往裡面鑽,壓根沒想過去找孩子。
此時正是西市最熱鬧的時候。楚修遠和林寒還沒走十丈,就被人流衝散。
楚修遠尋到林寒,想也沒想就抓住她的手,「別亂跑。」
林寒下意識想掙扎。
楚修遠扭頭瞪她一眼,林寒老實下來,不禁嘀咕,「瞧你威風的。」
楚修遠:「我是不想被人姑娘找到家裡來。」
林寒就想問,什麼姑娘,看到自己的打扮連忙往四周看。
楚修遠注意到這點,忍不住問,「又怎麼了?」
林寒壓低聲音說,「看看有沒有人像看怪物一樣打量咱們。」
楚修遠也往周圍瞅瞅,四周的人不是忙著回去,就是往街道兩邊的鋪子裡瞧,一個個眼都跟不夠用似的,「放心吧,沒有。再往裡去點?」
林寒之前幾次出來都是帶著孩子,因擔心大寶寶跑丟了,林寒來到長安這些年愣是沒好好逛過西市。聞言便點一下頭。
然而,夫妻二人不知道他倆收回視線,位於他們左右和身後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轉向那對交握的手。
離林寒和楚修遠大概三丈遠的金銀玉器店鋪門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輕輕扯一下身邊十八九歲的姑娘,小聲說,「姑娘,快看那倆人。」
那姑娘眉頭微蹙,「哪兒?」
小丫鬟急急道,「兩個穿藍衣的男子,正朝咱們走來。」
那姑娘抬眼看去,高的那名男子三十歲出頭,劍眉星目,身材高大,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走在他身旁的男子比他矮有半頭,身材消瘦,容貌俊美,面龐彷彿傅粉,唇若塗脂一般,那姑娘不由得踮起腳尖,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就看到兩人交握的手,不禁驚呼一聲。
小丫鬟見狀忙問,「怎麼了?姑娘。」
那姑娘又看看,她沒眼花,頓時覺得難以置信,「他們都是男子,怎麼可以,怎們可以那樣。」
小丫鬟想問,哪樣啊。順著她家姑娘的視線看去,驚得瞪大雙目,「龍——龍陽之好?」
楚修遠低聲問:「夫人,聽見了嗎?龍陽之好。」
林寒往金銀玉器店那邊瞥一眼,看到是兩位小姑娘,就收回視線,「大驚小怪。」
楚修遠:「是你驚世駭俗。」
林寒轉向他,笑吟吟問,「分開走?」
楚修遠的臉色微變,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鼻頭,「分開好給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