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家,根基深厚,家中兒郎又是出息的,怎麼著也還得興旺個幾百年的。
李家之人,都是掌有兵權之人,就包括這李承堂,想來手中也是有不少自己親兵的。上次在古青寺的時候,謝繁華還親眼見過李承堂的親兵護衛,那些護衛著裝奇特,但瞧著步伐極為穩健,似乎個個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而自己謝家,老侯爺雖為當朝正一品太傅,但太傅根本不掌實權,只空有個頭銜罷了。老侯爺先為帝師,後為眾皇子師,如今雖年逾半百,但偶爾還會去國子監授課,學問才華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自己爹爹自打從高麗回來之後,便交還回兵權,如今任兵部侍郎一職。
大哥哥去年春闈得中,如今暫且留在翰林,二哥哥不好讀書,怕是將來得走父親的路子,從軍為將。
謝家兄妹剛下車,那邊李家就有人看見了,一見是謝府馬車,立即將二人引了進去。
李家如今雖則戍守遙城,但是京城裡的宅子都是留有下人打理的,不過,因為人少的緣故,就顯得李府更為諾大空曠了些,宅子裡面安安靜靜的,鮮少見到人。
“表公子與表姑娘先在這裡歇著,待奴去通報爺一聲。”那管家瞧著是挺會說話的一個人,其實謝家跟李家表親表得有些遠了,但是不妨礙別人套親近,他只彎腰笑道,“敝府簡陋了些,叫貴人笑話了。”
說完一番自謙的話,又命丫鬟上好茶好生招呼著貴人,他則出去了。
不多時,打外面走進來一個容貌清麗的姑娘,那姑娘的穿著,瞧著像是李府的下人,但卻是似乎又比下人高出許多的樣子。
“奴婢織錦,見過表公子跟表姑娘。”織錦眉眼纖長,笑起來眼睛似乎成了一條縫,頗為和氣,只聽她道,“自打年初二從安璟侯府回來之後,爺就發了燒,爺們身子原該強壯些的,不過我家爺原本就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她頓了一頓,又道,“倒是勞煩表公子跟表姑娘了,還備了禮來瞧我家爺。”
謝繁華道:“表哥對我有恩,我原早該來探望的,只是一時忙得忘了。”又道,“突然造訪,實在有些冒昧了,是不是打擾到表哥歇息了?”
織錦還未回話,李承堂便一陣風似的就進了屋,只揮了揮手,似乎頗為不滿地望著織錦道:“你去廚房做些可口的飯菜。”
“是,奴婢這就去。”織錦瞬時便低了頭,似乎是不經意間抬眸又望了謝繁華一眼,這才離開。
李承堂確實是病了,臉色有些蒼白,連說話都帶著鼻音。
三人圍著矮几跪坐了下來,謝繁華偷偷瞧了李承堂幾眼,見他確實病得不輕,便有些為難起來:“表哥,上次在安璟侯府,你是為了替我父親解圍,所以才跳進水裡救琦姨母的,我倒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想著前前後後這欠他的人情確實是欠得多了,也不知道怎麼還,猶豫著便說,“表哥這府上缺些什麼?我親自去買了來給您添置上。”
她說親自去,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卻是忽略了姑娘家該有的矜持。
謝旭華見妹妹呆頭呆腦的樣子,白了她一眼道:“堂堂唐國公府,能缺什麼?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家親自給表兄買禮物,說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你不給我們添亂就算好的了。”
謝繁華明白了自己哥哥話中的意思,臉一下就紅了,趕忙起身道:“你們肯定有話要說,我去廚房幫織錦的忙去。”說著就要起身。
李承堂卻閒閒笑道:“你不必去了,廚房裡有人在忙,你坐下來吧。”
不知道為何,剛剛被二哥笑話一番,又見李家表兄笑得意味深長,謝繁華是怎麼也坐不下去了,就跟受了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就跑得沒影了。
謝旭華搖頭說:“我這個妹妹打小是在鄉下長大的,平日裡沒規矩了些,叫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