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人代代不同,各有所長,但無論走哪條路,都是世間絕頂。」
「這朕倒有所聽聞。」皇帝點了點頭,「本朝初年,那位善於誅妖斬神,近百年前,天算道人據說可看到五百年後,不知這位又擅長什麼?」
「貧道也不知。」
「國師也不知曉?」
「不知。」國師搖了搖頭,頓了一下,「不過這位在雲頂山上一夜一年,又在長京翻手為雨,滋潤萬物,貧道卻從未聽說過這般神仙本事。」
「唉……」
皇帝嘆了一口氣。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仙有仙道,神有神道,相助開朝的那位伏龍觀前輩,縱然誅神除妖,也沒有橫掃千軍萬馬、定鼎江山的本事,更沒有治國安民保天下盛世不衰的本領,陛下為天下共主,千古人皇,自有陛下的本事,何必要去別人的道上,與別人相比。」
「非也。」
「那是何意?」
「實在是年紀越大,朕越想拋開這些繁瑣政務,從此修道煉丹,追尋長生自在,可卻要被國事牽絆,心中難免羨慕。」
「陛下,此時倒是一次機會。」國師適時提點道,「若陛下想與這位共飲長談,此時正好請他來宮中做客,只是不知他是否會答應。」
「如何去請呢?」
皇帝轉頭看向了國師。
「此地畢竟是長京,天子腳下,那位雖然神通廣大,也是懲惡揚善,不過卻沒知會朝廷,實在不該。」國師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常太尉與其子仗著身份目無王法,又何嘗不是藐視君威?冒犯人仙?豈無罪乎?於情於理,貧道也該去尋他一趟,說個究竟。」
這番話說得皇帝十分滿意。
「說起來伏龍觀與我皇室多有淵源,太祖受伏龍觀相助才得以開朝建國,中宗皇帝也是受伏龍觀相助,才得以中興,於情於理,朕都應該設宴好好感謝伏龍觀的仙師才是。卻沒想到在京城之中,竟有這般仗著身份目無法紀之人,也是朕之過錯,愧對伏龍觀的祖師。」
「陛下言重了……」
「便請國師代朕走一趟,請仙師來宮中一敘,朕也好與仙師賠罪,把酒言談,豈不快哉?」
「然而這位生性淡然……」
「國師切記說明,朕不強求。」
「貧道知曉了。」
「明日朝堂……」
「陛下不必擔心,那常太尉早就死了,伏龍觀的道友反倒助他早日脫離苦海,至於那常引,目無法紀,早就該罰。朝中多有明理之人,最多有些往日裡也經常目無法紀的王公貴族,怕哪一天這種事落到自己頭上,才會跳出來要刑部拿人,貧道自會駁斥。」
「有國師實乃朕之大幸。」
「不敢不敢……」
國師沒一會兒,便告辭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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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過去,無事發生。
和宋遊想的差不多。
一來伏龍觀與大晏皇室挺有淵源。
不過話又說回來,伏龍觀與哪個朝代又沒有淵源?當年扶陽道人幫著本朝太祖擊敗的前朝,又何嘗不是曾經另一位祖師幫忙建立的新朝?也許多年後大晏腐敗皇帝昏庸,民不聊生,天下分裂群雄並起,另一個伏龍觀傳人下山行走,覺得應當該換新天,也會幫著另一個人建立新的王朝。
不過無論怎麼說,伏龍觀對大晏皇室仍有相助之情。
二來此事本就是太尉府無禮。
何況長京城內權貴如此跋扈,不是宋遊的問題,反倒是朝廷的問題。
自己所為已是剋制。
三來宋遊雖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