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一下面前的小石頭。
宋遊彎腰撿起這塊石頭。
「三花娘娘……」
順手摸了摸三花貓的背,想說什麼,又收回去了。
只留下三花貓滿臉疑惑。
下山的路更難走。
隱約可見一隻蒼鷹在天空盤旋,也有野獸藏在懸崖峭壁上,或是底下的森林中,悄悄看向他們,待宋遊也看過來,便飛快的收回目光,有機靈的便向他低下頭亦或是直身拱手,算是謝了他賜的造化,把他深深記住,這才轉身離去。
宋遊也不管,只慢慢下山,再看一遍這些石刻。
之前感悟實在難得,山上石刻,山中靈韻,千年前的修士,燕仙贈的燕兒丹,下山一年走過的山水與修行,甚至是今日的天氣,山頂的風,還有身邊官人帶來的好心情與呢喃,貓兒提供的心中自在,恐怕都缺一不可。正是它們恰到好處,才有了這一場玄妙機緣。
該對大家都說一聲謝。
只聽崔南溪在他身後說:「昨日不識仙師,向仙師說了不少牢騷話,讓仙師見笑了。」
「哪裡的話。取信於人本是一件不易的事情,崔公初次見面便能向在下寄託內心煩悶,是信任的表現,在下應當感到榮幸。」
「不知先生可懂算命之法?」
「崔公想問什麼?」
「我想問……崔某可還有青史留名的機會?」
「讓崔公失望了,在下並不懂算命之法。」宋遊搖了搖頭,「我只知道,若實在想做什麼,就努力去做,實在想要什麼,就努力去拿。」
「請先生為崔某指路!」
「好的文章,好的詩詞,好的政績,好的德行,都可以名留青史,崔公自詡博古通今,又有一顆匡扶社稷的心,何必憂愁?」宋遊轉頭看他。
「唉……」
崔南溪搖了搖頭,暗自嘆氣。
在長京時,也曾結識過不少詩人文人,討論經略史書、天文地理,那些詩人文人都不如他,可要說作詩寫文章,他又不如別人。倒也做出過一些自認不錯的詩詞和文章,可往往當時信心十足,過段時間,再翻到別人的珠玉,便覺自己的都是瓦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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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政績德行。
要想做出政績,得要經營,要想德行傳揚得遠,要麼是真有大德行,要麼便也要經營,而他哪有那麼好的德行,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這時只聽前邊傳來聲音:「崔公既然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如去作一本前人未曾做過的名著,如何?」
「什麼名著?」
「崔公可知千年前的人如何說話?如何織布?又如何務農?可與現在一樣?」
「千年前早已書同文車同軌,不過官話歷朝歷代都有變化,我們能認識千年前的字,至於口音,恐怕與現在大有不同。」崔南溪道,「千年前的人如何織布如何務農崔某倒是曾在古書和壁畫上見過,不過先生若是說千年前到現在遺落的知識,倒確實不少。」
「崔公果然博學。」
「不敢當。」
「只是幾百年後、千年後的人又是否能知曉我們現在如何說話、織布、行醫、務農、占星、算命,諸如此類?」
「先生意思是說……」
「在下從未聽說過有一部大典,能將萬般學識盡收其中,能讓後人知曉我們這個時代的全貌……若有這麼一本書,必被後人奉為瑰寶。」
「……」
崔南溪停下了腳步,陷入思索。
這樣一部書,必是一部偉大的書,它不用像寫詩詞文章一樣,要神來之筆、要妙手偶得,只需知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