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遊不再下落,而是在湖上飄飛。
本該黑暗的空間有了光亮,道人離湖面很近,亂七八糟的飛,有時甚至能看得見湖上的細小波紋,不知是本就有,還是因他經過才起的。
飛了不知多久,沒有感到勞累,倒是先感到了一種厭倦。
似乎這種感覺已經不再新奇。
道人仍舊沒有找到所謂的真龍,也沒有找到最後一方靈韻。
「……」
道人停在空中,低頭看去,嘆了一口氣,便往下方落去。
湖面在眼前迅速變近。
「噗通……」
一道水花聲傳出。
山上的宋遊瞬間睜開了眼睛。
只是這時的他卻皺起了眉。
雖然是夢遊之術,勾連天地的結果,以道人的本領,卻也可以做到彷彿親身前往,去往的地方也不會有虛假或不清晰的地方,可是自己剛進水面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卻也足以說明,水下有不得了的存在或是佈置,總之不是可以隨便前去的。
或者水下那位也不願意別人隨便下去。
若是親身前往,恐怕已有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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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遊眉頭緊皺,陷入思索。
一是下面有什麼,到底有多厲害,自己該怎麼下去,下去萬一起了衝突又該如何應付。
二是這樣做究竟有多失禮。
腳邊貓兒若有所察,又睜開眼,抬起頭來,環顧一圈,看見了睜眼的道人,不由一愣,迷糊的眼睛肉眼可見的恢復清醒。
「你怎麼沒睡?」
「睡了,又醒了。」
「怎麼醒了?是不是太冷了?」貓兒看向旁邊燒完的火堆,還有今晚已經用完的柴,「要是冷了三花娘娘就再去砍點樹子來給你燒火。」
「不是……」
宋遊仍舊思索著,如實答道:「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就醒了。」
「你夢見什麼了?」
「一些有趣的事。」
「那伱快睡吧」
貓兒聞言晃了晃腦袋,不再擔心,眼睛又迅速從清醒恢復了迷糊,將頭往下一倒,枕著自己軟乎乎的爪子又睡了過去。
道人見狀露出微笑。
心中思緒頓時不見了,安心之下,便也閉上了眼睛,很快睡去。
一覺便到天亮。
劉姓中年人仍舊來找,這次還提了一壺酒和半隻燒雞。
「今年這鬼天氣,都立春好幾天了,早晨晚上還是這麼冷,村寨裡的老輩子喲,硬是要請我吃雞喝酒,想著先生在這懸崖邊上修行,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不知道,早晨多半是冷的,便給先生兜了半隻來,揣了半壺酒,給先生暖暖身子。」
「劉公情誼,在下難以為報啊。」
「這有什麼?順手的事!先生既是修行中人,就莫要講這些了,少了許多仙氣。」劉姓中年人笑呵呵道,隨即又問,「先生還不走嗎?昨天還在山上的隱士可是又少了兩位了。」
「過兩天就走。」
「還過兩天啊……」
劉姓中年人撓了撓頭,不想多等了,卻又不想拋下宋遊,想要下山,又想到那晚山間睡在土屋中外頭的動靜,想和宋遊一起,猶豫片刻,還是搖頭晃腦的說道:「那劉某隻好再吃幾頓酒了,只願山上的老輩子些,等我走了,不要在背後說我臉皮厚就好。」
「多謝劉公。」
不好讓人久站,此地又沒有坐的地方,宋遊便請劉姓中年人在羊毛氈上坐下,他也不客氣,盤腿就坐。
這床羊毛氈自俞知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