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知為何,反倒還有所收斂,只是見他仍舊逗留蛩山,被罷黜後也不肯離去,這才與之相鬥。」文平子暫停筷子與他說道,「那享樂神倒也真有些本事,比貧道想的還更厲害一點。」
「這幾位地神都不簡單。」宋遊附和道。
「是啊……」
文平子也點了點頭,認真說道:「應是那享樂神被封在蛩山後,青雲宮派了一位道友去給他做了一年廟祝,那位道友雖沒有修行道行,但在道經修為上面卻極有造詣。那一年裡,那位道友常在廟中學習道經,早晚課從不懈怠,那位地神在山中怕也孤獨,便常偷偷來聽他念經,耳濡目染之下……說來有趣,每日誦念道經的人並沒有修出法力,反倒是偷聽的野神受益匪淺。」
「確實有趣。」宋遊點頭問,「道友最後又是怎麼擊敗它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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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平子剛趁空隙,也學著宋遊,夾了一塊排骨下飯,只覺排骨上掛滿湯汁,沙沙的而香味濃鬱,又有香料的味道,是他從未吃過的美食。
細品兩下,越品越香。
只是還沒來得及驚嘆,宋遊便又發問了,於是連忙又將筷子放下也加快咀嚼的動作,將之吞下去,這才嘆了一口氣。
「唉,實不相瞞,當初貧道請來天宮鬥部神靈附體,雖能力勝於那位享樂神,恐怕也要負一些傷。」文平子說著話時眯起眼睛,好似也陷入了對那晚的回憶當中,不過他說起來口氣倒是輕巧,「然而最後關頭,山上來了一名道友,正是那青雲宮的道友。」
「道友慢慢說,吃飯為主,不要著急。」宋遊也來了興趣。
「那享樂神一見那位道友,就愣住了,沒幾句話,他嘆了口氣,便不再反抗了,說任我發落。」文平子說道,「貧道念他本罪不至死見這樣子又還有得救,便準備放他一馬。可惜貧道願意放,被貧道請來下界的神官卻不願意,一鐧便將他打得魂魄飛出,肉身生機斷絕。」
「竟是這樣……」
宋遊不免睜大眼睛,有些唏噓。
看來當年蛩山腳下,兩個本該毫無交集的生靈來到這蛩山腳下,在神廟中相處一年,情誼並不是假的。
隨即宋遊吃了口菜,卻又問道:「那在下遇見的樵夫又是誰呢?」
「道友竟也遇到他了?」
「自然遇到了。」
「便是山下常常上山砍柴的樵夫了。常受享樂神的庇佑,那幾日剛剛病死,孤獨無依,竟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文平子說道,「貧道念及他修行屬實不易,便勸他悔過自新,令他暫借樵夫屍身,願他還有一次機會。後來貧道在蛩山暗中守了半年,見他每日只砍柴打柴,回家之後也只學習道經和詩詞,身上邪氣日漸消散乾淨,便也不再難為他。」
「道友慈悲。」
宋遊微笑著說道。
旁邊一直吃飯、默不作聲的小女童聽聞,則是愣住了,抬頭把他們盯著。
宋遊只是笑而不語——
樵夫本無文化,平常上山砍柴,也是謀個生計,就算聽了青雲宮的道長唸了一年詩詞經文,又怎麼可能記得住那麼多?
山上正有山泉潺潺流下,清冽可口,又哪來去山下神廟中討水喝的說法?
只是宋遊在去蛩山之前,也打聽過這位享樂神,知曉他雖然犯錯,卻也沒有如安樂神那般吞吃活人、索取人祭。到了蛩山看見樵夫,也看出了一身乾淨的享樂神。
於是上山發現當初那場鬥法的贏家確是文平子,又下山言語試探,最終便離去了。
倒也不是說非得放過他,只是國師本是請文平子來處理享樂神,既然文平子都選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