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兮兮的叫。
一旁的胤禛踢出一個漂亮的刀花,然後雙手接住刀,這才收刀施施然的走過來。
“說什麼呢?”他鼻尖冒出細汗來,白皙俊秀的臉頰泛起些許粉色。
弘暉昂著小腦袋,慘兮兮的看著阿瑪,撅著小嘴巴告狀:“方才見阿瑪英勇無匹,便多誇了兩句,皇瑪法就說讓誇誇他,然後我誇了,皇瑪法就說我小詞一套一套的,叫我每日都誇。”
“我才四歲,又不是四十歲,哪有那許多的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胤禛:……
老奸巨猾康熙:……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得罪的崽,被扔出了殿門。
弘暉扒著門,可憐兮兮的求饒:“暉暉崽肚肚餓啦。”
胤禛不搭理他。
康熙看都不看他。
最終還是胤禛沒耐住,直接抱起他,說要回家,然後剛走出店門,就見奴才推著小推車出來,上頭擺著烤乳豬,再有端著托盤,長長的食物隊伍正慢慢的走過來。
康熙輕笑一聲:“留下用膳。”
胤禛沒好意思拒絕,他又抱著弘暉回來,就聽弘暉說,他今天就算是餓死,也不吃。
“你別犟,你皇瑪法生氣了,可以連阿瑪一起打。”
他倆都不能還手。
無人生還系列。
弘暉能屈能伸,奶裡奶氣的哄康熙:“皇瑪法不怕,等到時候弘暉長大了,天天給你做烤乳豬、烤全羊,專門養個莊子,您想吃什麼就給你做什麼。”
他畫的大餅又香又圓,上頭還撒著芝麻粒。
他就不信康熙不喜歡。
康熙果然喜歡,被個四歲的崽崽哄的神魂顛倒。
“好好好。”康熙笑的合不攏嘴。
一點都沒有帝王的霸氣和霸道。
“那暉暉崽能吃口烤乳豬了嗎?”弘暉奶唧唧問。
康熙果斷點頭:“都是你的,可勁吃。”
弘暉並沒有可勁吃,先是切一點遞給皇瑪法,又切一點呈給阿瑪,軟乎乎道:“皇瑪法和阿瑪先吃。”
這才又給自己切,伺候的非常妥帖。
三人相對而坐,康熙叫人上酒,爺倆就開始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非常歡暢。
等酒過三巡,面酣酒熱之時,康熙冷不丁問:“太子今日請求放歸索額圖,你覺得如何?”
胤禛心裡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他轉悠著手中的白玉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這才看向康熙,溫聲道:“此事原不該兒臣置喙,汗阿瑪既然問了,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索額圖干係甚大尾大不掉,如今行事愈加張狂,心中只服汗阿瑪和太子二哥,便是見了兄弟們,也是睥睨一切,如此種種,自然該處置。”
“可對於太子二哥來說,索額圖不僅僅是天子臣,還是左膀右臂,依靠頗多,念其行事,恐怕失之心中痛楚,兒臣也是理解的。”
他說完一飲而盡:“情理、法理,一頭是百姓,一頭是父子親情。”
“汗阿瑪此番,費心了。”
胤禛說完,他給康熙夾了菜,覷著康熙的神色道:“汗阿瑪春秋鼎盛,往後的日子還早著呢。”
而弘暉埋頭苦吃間聽見春秋,頓時崛起小嘴巴,可憐兮兮道:“春秋在戰國,我大清只有冬夏。”
他想穿春衫。
漂亮的、單薄的春衫。
老早都說是春天,杏花也開了,可他還穿著夾襖,一直沒脫呢。
康熙登時笑了,摸摸弘暉的小腦袋,溫聲道:“你說的朕都知道。”
他全部都知道,只不過還在衡量索額圖的勢力,打算連根拔起,免得斬草不除根,反而連累的起紛爭。
胤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