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程度上,邏輯自洽的還挺嚴謹。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
這些日子以來,從未像現在這樣,有閒暇時間,可以看看話本,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情。
“胤禛。”高堂上傳來康熙成熟的聲音。
“你可去祭奠過孝懿皇后?”他突然有些想他了。
胤禛點頭:“前些日子剛帶弘暉去過。”說起這個,他就一臉僵硬。
當初在燒紙的時候,他放了些園林樓閣童男童女的紙紮進去,燒來伺候皇額娘。他覺得已經很是精心,光是元寶都供奉了不知幾何。
然而弘暉一出手,他就輸了。
因為他還燒了許多俊男美女的小像,跟皇額娘說,叫她喜歡哪個自己挑著伺候。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弘暉燒了。看著臺上的汗阿瑪,他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皇額娘瞧著挺好。”他覺得太乾巴巴的了,又補了一句。
康熙惆悵一嘆:“當初你皇額娘,就是愛吃這鹿肉,每每能多吃幾口。”
他想念她了。
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依稀間,連她的眉眼都記不大清楚了。
想到這裡,他對胤禛難免溫柔些許,輕聲道:“朕先前說你喜怒不定,也是想讓你改改性子,誰曾想,你從話癆暴躁,直接成寡言冰山。”
從這個極端,到了那個極端。
胤禛神色有些複雜,對於皇帝來說,舊事重提,便已經是低頭了。
他眸光泛起水意,眨了眨眼,認真解釋:“沒有怨懟汗阿瑪的意思,只是兒臣覺得汗阿瑪說的對,學會聽別人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他清雋的臉龐上有幾分悵惘:“說不定,兒臣天生便是這性子。”
這世間,哪來什麼天生。
他變成如此,事出有因。
康熙從御座起身走下來,安撫的拍拍他的肩,低聲道:“你如今什麼都懂,不需要汗阿瑪再教你了。”
“汗阿瑪在兒臣心中,是天神一樣偉岸的形象,永遠值得兒臣仰望。”胤禛神色認真。
這是他從弘暉處學來的本領。
好話說多少都不嫌多的。
說著說著,天色就暗下來,胤禛去把小豬崽弘暉叫起來,低聲道:“篝火晚會開始了。”
弘暉一機靈翻身起來,揉著眼睛,眼還沒睜開,就要起身。
弘暉掰著自己的小手指:“還有叔伯們……”
從直郡王數到胤禮。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圈就問。
康熙摸著他的小腦袋笑:“你就這一隻小鹿,竟想辦十隻小鹿的事,這甚大缺口怕是要朕來補不成?”
弘暉軟糯糯的看著他,軟乎乎撒嬌:“很想一起呀。”
康熙嚴詞拒絕:“朕不做虧本事。”
弘暉覷著他的神色, 試圖墊著腳尖親親來賄賂他,軟聲道:“皇瑪法,就叫大家來嘛, 好不好呀~”
他清楚的知道歷史程序, 如果這時候不聚,再過一年兩年的,大家都跟仇人一樣。那就再無相聚之日了。
現在雖然有摩擦, 有各種自己的想法,好歹面上還是和氣一片,能夠安生的坐下來, 好好的用膳。
康熙望著他瑩潤燦然的雙眸,拒絕的話在他喉頭打了個轉,便嚥下了,再說出來的話, 便有些慘不忍睹。
“好。”他說。
弘暉頓時耶一聲歡呼起來。他跟小兔子一樣蹦蹦蹦, 歡喜的不得了。
“快去快去~”他樂呵呵的蹦。
康熙滿心燥鬱, 在看到他歡快明媚笑容的時候, 突然就平靜下來。
皇帝傳召,眾人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