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的捏了捏她腰間軟肉,康熙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晚間等朕。”
那撥出的熱氣噴在耳畔,更別提故意壓低的聲音,又蘇又麻,好聽極了。
“嗯。”她聲如蚊吶的應了一聲。
在康熙別有意味的朗笑聲中,蘇云溪臉頰紅透,軟乎乎道:“臣妾恭送皇上。”
她這會兒倒把禮數給做足了。
等康熙去處理政事了,她又在想,到底應該做什麼,想了想,拿出花箋來,想要寫句詩給他看,想了半天,自己著實沒有詩才。
深秋初冬,天氣寒冷。
蘇云溪立在廊下,看著南飛的大雁,一群又一群,打從天空上飄過。
它們自由自在,想飛人型就飛人型,想飛大字型就飛大字型。
正出神,就聽金釧道:“承乾宮來報,說是太皇太后病了,叫您一道去侍疾。”
時下老祖宗年歲大了,時不時就要病一場。
蘇云溪聽著她說,就忍不住嘆了口氣,老祖宗說起來也算是英雄遲暮,她歷經三朝,是個厲害人物。
不光她要去侍疾,就連康熙也要去。
拿著一些不重要的請安摺子去批,一邊看著老祖宗養病,他素來是個孝順的,這樣的事,從不曾落人話柄。
等蘇云溪到的時候,康熙和皇貴妃已經到了,兩人最先得到訊息,這自然也是最先到的。
“老祖宗怎麼樣了?”她問。
皇貴妃正想答,就聽康熙道:“前兩天有些積食,一直吃著藥,不曾想還是起了熱。”當身體機能不大好的時候,一點小病,都會拖累跨一個人。
而老祖宗七十有餘,年歲著實大了。
這麼想著,她不禁嘆了口氣,上前看了一眼,就見太皇太后正睡著,而蘇麻喇在一旁伺候。
蘇麻喇也老了,老年斑,雞皮鶴髮,一樣不少。
然而她精神好,瞧著比太皇太后還年輕些。
這麼想著,她側眸望過來,就見皇貴妃一臉怔忡的盯著牆角,便輕輕的走過去,和她並肩坐著,一邊低聲問:“怎的了?”
皇貴妃聽見她聲音,便轉過頭來看她。
富察貴妃向來生的好,眉眼靈動,和這宮裡頭的人,每一個都不相同。
她身上有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讓人相處起來,覺得特別舒服。
然而就在今天,她發現,對方身上多了幾分纏綿的柔情,這種變化,讓她心裡一緊。
有一說一,在宮裡,有這樣變化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如今都是黃土一捧了。
在宮裡,有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對帝王有愛,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一個不小心,惹了帝王厭棄,就是要命的事。
宮裡頭有女人一切不能犯的毛病。
你要含笑看著萬歲爺寵幸她人,不能有嫉妒的情緒,也不能說出來,要不然沾惹上君這個字,這些罪過就是大罪。
而且這後宮裡頭的女人一茬又一茬,你若是對帝王無礙,自然能看得下去。
愛上帝王的女人,哪裡容得下旁人。
她憂心忡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欲言又止,但是那些喪氣話,著實不敢拿出來說個富察貴妃。
但想著其中的危機,她想,還是得說說。
這醜話說到前頭,這惡人她做了,往後富察貴妃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她越是想說,康熙越是不走。
好不容易熬到他走了,正想說幾句話,蘇麻喇又坐了過來。
“兩位主兒。”她客客氣氣的請安,這才挨著椅子邊坐了,一邊道:“有些話,奴婢想跟二位說一說。”
有什麼話,要跟兩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