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女選定之後,還要專門教導培養兩年,以備不時之需,所以這兩年,估摸著就要選起來了。
她眸色微閃,想著若是能在太子枕邊埋個釘子,倒也不錯。
連他都動了心思,可見眾人尤甚。
腦海中閃過之前太子那黑沉沉的眼神,她抿了抿嘴,這宮裡頭,就算孩子也不能小看。
一行人立在原地,聽著小宮女們笑著漸行漸遠,都是一群剛入宮的小女孩,剃著光頭,穿著簡單的綠色宮衣,臉上的笑容拘謹中帶著天真。
蘇云溪沉默的看著,這就這個年紀,還保留著天真,能夠幻想一些美好的未來。
等晚間回到宮裡之後,就聽小算說:“今兒一直有風聲傳來,說是今年萬歲爺要去盛京謁陵。”
這代表著馬上就要出宮,而嬪主兒懷著身孕,定然是不能跟上的。
蘇云溪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蹙了蹙細細的眉尖,輕聲道:“成,本宮知道了。”
如果這樣的話,這乾清宮顯然也起不了保護的作用,到時候她就要暴露在眾人眼前,一切全憑自己功夫。
這樣的訊息,是瞞不住人的。
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便跟她直說了:“過幾日朕要出宮一趟,你自個兒,好生養著。”
他尋思著,想直接把蘇云溪給帶上,然而細想來,又知道不現實,畢竟懷胎五六個月,固然穩定了些,但也沒有瓷實到這種地步,可以經得起長途跋涉。
罷了,這孩子,也不一定能代表什麼。
康熙這想法一出,心裡頭登時鬆懈下來,之前一直將這孩子當成一個天命可違的象徵,到底是他想岔了,一個宮妃生的孩子罷了,哪裡就能代表他的人生了。
“是,臣妾遵命。”這麼說著,她笑吟吟的立在那插花,手裡執著金剪子,有一搭沒一搭的修剪著花枝多餘的尾部。
她的動作慢條斯理,那一枝杏花在手中翻轉,漸漸的有了嬌媚模樣。
蘇云溪敏銳的察覺到,康熙神色間的不同,她心裡有些不解,面上卻仍舊笑盈盈的,淺笑著接著自己的動作。
“您這一去,約莫要多久?”她隨口問。
康熙仔細的盤算一下,這一來一回,到盛京去,最起碼要兩個月。
“你生之前,會回來的。”康熙道。
蘇云溪點頭,將手中的杏花枝仔細的別在花瓶中,這這放在一旁的多寶架上,側眸看向一旁的康熙,笑吟吟道:“您這次去,帶誰?”
她問的清楚明白。
康熙明白她的意思,原本想著的那些可愛,在失去保護色的時候,他冷眼打量著,倒也了了。
“不帶你。”他道。
這話太過噎人,蘇云溪心裡一個咯噔,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顏未老恩先斷,這就是恩寵說沒就沒。
康熙這個大豬蹄子,方才進門的時候,還眼神晶亮,這轉瞬間,就變了心。
她仔細的覆盤今兒做了什麼,除了插花,就是說了那句帶誰去,這些話,她以前碰到這樣的事,都是這麼說的。
所以說,這並不是她詢問方式的問題。
而是康熙確確實實的變了心。
一室靜默。
短暫的沉默過後,康熙立起身,溫和道:“朕去忙了。”
這大半夜的,若是按著往常,定然是一陣香豔,然而今兒他說要去忙。
藉口敷衍至極,她卻只能信了。
蹙了蹙細細的眉尖,她仍舊用那雙脈脈含情的眸子望著他,淺聲道:“臣妾恭送皇上。”
這就是碰到大佬的感覺不成,海王的巔峰對決,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這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萬萬沒想到,就連感情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