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不好做正經事情。
“……你知道名伶秦官來京獻唱的事情嗎?”
慕寒江被問得一愣,可對上少年狡黠目光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第二日,病得奄奄一息的太子,突然振奮精神穿戴打扮停當,說去少府辦差,鬧得下面的人措手不及。
鑑湖很是討厭她這般心血來潮不請奏娘娘的做派,便說她要跟娘娘知會一聲。
小螢讓她快去跟娘娘說,別耽誤了她出門。
可待鑑湖真的去鳳鳴殿報信的時候,小螢朝著盡忠一揮手,就這麼幹脆地甩掉了鑑湖,先出發了。
坐到車上時,小螢還打了個哈欠,精神似乎不濟,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走到半路,太子突然吩咐改路,他心血來潮要去城中戲園子聽戲。於是車隊就一路拐到了戲園子處。
今日戲院,照常開場,卻異常清冷,似乎早有人清場包圓了。裡面只坐了零星幾位武夫樣子的大漢。
不過太子既然來了,自然入得場子。太子吩咐,聽戲乃是文雅至極的事情,不適合侍衛莽夫,所以隨從一律不得入內,而盡忠也守在一樓的樓梯口。
就在二樓掛著珠簾的昏暗包房裡,慕寒江居然還給太子找好了替身。
一個與小螢身形相仿的少年換上太子衣衫後,坐在昏暗包房裡,安坐品茶聽戲,從下往上看,只能看個大概輪廓,辨不清真假。
而閆小螢與早就等候在那的慕寒江坐在包房之後的茶室裡,開始對著燭光理賬。
慕寒江早猜到這少年太子藏拙,可真驗證心中所思的時候,這少年太子的機敏還是超脫了他的想象。
看著少年一目十行,勾選可疑可疑賬目,甚至勾著算盤嫻熟撥珠。
慕寒江抿了抿嘴,忍不住問道:“殿下,為何……你會珠算?”
儲君的教程,有帝王心術,有彎弓射箭,可從不會有這等市井商賈的營生。
閆小螢一臉泰然,手指不停,頭都不抬地道:“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然君也被幽禁四年試試,跟坐牢一般無聊,孤跟那些太監侍衛們學的營生可多了,打算盤,做麵湯……還會扎草鞋呢!要不哪天送你一雙試試?”
慕寒江不確定太子是不是要送他一雙小鞋試試。
不過四年前的事,他到底理虧,終於識趣閉嘴,不再插言打斷太子做事。
日理萬機的龍鱗暗衛頭子,如今也偷得半日清閒,坐在一旁端起茶盞品茗,偶爾抬眸不動聲色地打量對面的少年。
暗室燭光跳動,纖弱少年低頭凝眉沉思,轉腕揮筆勾勾寫寫。
暗影重重,側臉清麗,讓人雌雄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