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物質層面的重量,而是道的重量!這種拿不動祭肉的感覺,就彷彿拿不到蟻主的道山一般!
“這竟是聖人血肉!”寧凡吃驚非小。
據他所知,聖人一縷精氣就可壓垮山河,若這當真是聖人血肉,為何他沒有從此肉之中感受到第三步級別的龐大精氣?可若這不是聖人血肉,又為何會帶給他難以撼動的沉重感。
“確實如此,魔尊蠶叢本是一方始聖,卻死於紫薇尊之手。聖人血肉,精氣無窮,本不可食用,可紫薇尊卻以自身道法強行化去了蠶叢的血肉精氣。此肉說是聖人肉亦可,說不是亦可,蓋因肉中精氣已散,如草木乾枯凋零,一觸即碎。可,祭肉中的不死之力,卻是連紫薇尊也化不去的東西,同樣保留下來的,還有此肉大道層面的沉重,非聖人,自是拿不動此肉,更別說是吃肉了…”土地老頭解釋到一半,忽然輕咦一聲,大惑不解。
“非聖人自然拿不動此肉,可,大人不是堂堂山海掌司麼?身為山海主之下,山海司最強的五人之一,大人至少也是一方聖人,且至少也是涅聖,為何會拿不動此肉?難道大人不是聖人修為?”
“我當然不是聖人,如你所見,我只是一介仙王。”寧凡答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仙王境界怎可能成為山海掌司!”土地老頭否定道。
“所以才說,我並不是你所說的山海掌司…”
“不,大人不必瞞我,我所持司青竹手杖已揭示了大人身份,這一點並無疑問。問題在於,大人居然是以仙王修為成為五大掌司之一,此事不合規矩啊,山海主大人怎會將四時之力賜給一名仙王?莫非這裡面有不為人知的隱情?”土地老頭越想越偏,神情漸漸凝重,隱隱覺得這其中干係巨大,不可深究,可還是忍不住去想。
難道說,山海主大人正在此人身上下一局大棋,又或者,其中另有算計…
“…”寧凡搖搖頭,隱隱覺得土地老頭的誤會加深了,卻懶得繼續解釋。
跨服聊天什麼的,他已經習慣了,無所謂了。
“首先得拿得動此肉,才能將其吃進肚子。可,要如何拿動此肉呢,果然還是直接聊聊好了…”
於是乎,在土地老者看神經病的眼神之中,寧凡開始和銅鼎中的蠶肉聊天了。
由於九鼎中的蠶肉不止一塊,而是數十塊,所以寧凡需要同時和幾十個人,啊不,幾十塊肉聊天,還是很累的。
好在,寧凡和蠶肉們聊得還算投機。
畢竟蠶長大了,就是飛蛾,而寧凡是蝴蝶,物種雖說不通,卻是極為相似,自然能找到一些話題。
蠶肉們的內心世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於是乎,寧凡聊天過程中,時而稱一句蠶兄,時而道一聲姑娘。
一人數十肉之間,從蠶、蝶破繭的痛苦,聊到了飛蛾與蝴蝶跨物種相愛的可能性。
又從國破家亡的苦痛,聊到了人生的無奈。
最終,話題聊到了生命的意義。
不聊不知道,寧凡驚訝地發現,這些蠶肉全都感到苦惱。
苦惱的理由,是它們身為食物,卻無法貫徹生命的意義,存放於此地無數年,卻無人肯食,無人能食。
這些蠶肉雖是取自魔尊蠶叢之身,但卻誕生出了別於宿主的個體意識。
它們並不以蠶叢自居,而是以食物自居,於內心深處,希望被人當成食物認同、接受。
聊到最後,這些蠶肉竟紛紛哀求寧凡吃掉它們。
還有這等好事?
食物主動請求被吃?
寧凡當然不會拒絕蠶肉們的請求,只是沒由來地,他想起了古國滅神盾,想起了滅神盾當日的請求,同樣是希望被寧凡吃掉。
而最終,被寧凡吃掉的滅神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