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飛舟中有兩艘已毀於戰鬥,僅剩一艘仍算完好。
元堯將所有幸存的人攝至那艘飛舟上,找出會操控飛舟的修士,讓眾人乘飛舟返回瓊琚飛地。
不少人對此心懷疑慮。眼下敵化修士昏迷不醒,風緣大陸安全無虞,可瓊琚飛地情況不明,若是回去,說不準會面對什麼。
只是風緣大陸本為外門弟子盤桓勞作之地,故而修士大多修為低下,即便是擔任職務的長老執事之流,也不過是築基修為。
因此,面對元堯這樣一位化神修為的親傳弟子,又是大家的救命恩人,誰都不便將心中疑慮問出口。
但元堯似乎看出了端倪,澹澹地說了句:
“這裡不安全。”
他嗓音微啞,亂髮下一雙眼沉沉地掃過眾人。
明明疑問更多了,但人們浮動的心卻莫名安定下來。
目送飛舟疾馳離去,元堯垂下頭,定定地看著一眾昏迷的敵化修士,以及被他們所殺的門人屍骸。
眼中的沉靜忽然破裂,隱隱閃現狂亂之色。
鎖鏈震盪,金屬摩擦之聲不絕於耳。他抱住腦袋,手指抓扯頭髮,喉嚨裡發出粗重的喘息。
五官變得扭曲,呈現出痛苦掙扎的神態,眼神時而清明時而癲狂。
“冷靜……冷靜!不要去想!不要想……現在有必須要做的事……要救人,對,救人……”
他嘴裡念念不休,直至聲音漸低。
元堯一動不動,有那麼一瞬間,生氣彷彿消散,像是變成了一塊石頭。
然後他又活了過來,抬起頭,血絲密佈的雙眼充斥著疲憊,卻亮著灼人光彩。
金鐵錚錚,鎖鏈破空而去。
流光銜尾,義無反顧地奔赴下一座陸地。
寂靜籠罩了風緣大陸。
然而這份平靜沒有持續多久。
就在元堯離開後過了幾息,三道遁光由遠及近,降臨此地。
來者是三名金丹修士,腰間身份令牌表明,他們中一位是長老,另兩位是內門弟子。
三人對眼前景象皺眉以視,放出神識四下梭巡。
當發現風緣大陸再無正常修士,他們驀地沉下臉色,泛起兇光的眼睛流露出憤怒與不滿。
那神態,像極了失去獵物的兇獸。
沒有去管那些昏迷不醒的“同類”,三人一言不發地分散開來,將怒火傾瀉於各處建築。
轟隆聲響,硝煙四起。屋瓦倒塌,器物損毀,大量材料付之一炬。
升騰的濃煙中,依稀有更多人影陸續前來。
整座風緣大陸,轉眼已成廢墟。
……
“太初觀這次吃大虧了。”
極界筆嘆息著說道。
“掌門最開始到場時妖族沒動手,就是故意放他回去安排門人避難,讓人全都扎堆聚集,好令太初觀蒙受最大程度的損失,等他帶鎮派道器到來,再一舉將太初觀最強的三人拖住。這就是妖族要的時機,對吧?”
鏡映容將一部分神識從某幾個暫時安全的人身上收回,澹澹地“嗯”了聲。
極界筆再度感嘆:“著實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神通。”
極煞劍:“太初觀也想不到。”
“是啊,誰能料到,集結人群統一排程這種正確流程,反倒正中妖族下懷。”
極界筆無奈地笑了聲。
極焰珠則用一種純粹驚歎的口吻說道:“死的人可真多呀。”
極煞劍:“是挺多,也就是大部分人被派了出去,不然更多。”
極界筆:“除了門人傷亡,最嚴重的還有基業損毀。難怪妖族要將這項神通用於山門而非戰場,太初觀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