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昭無望啊,”邢銘踉踉蹌蹌的朝大殿外走去,沒走兩步回過頭對陳靖翎說道:“太宰大人,您何不自立為主,非要捨己求人做甚?”
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宮女突然說道:“您就是太宰陳靖翎嗎?璩美人臨死懷中揣著這個頭簪和一封書信,是留給您的。”
說完,連忙從懷中取出東西,交給林公公,轉交給陳靖翎。
依然單膝跪在地上的元漺突然坐下去地上,大笑的說:“哈哈哈,我就知道,陳靖翎,看到沒有,這就是宿命啊,他跟著我五六年,可是心裡想的依然是你啊,哈哈哈。”
看完書信,陳靖翎才知道原來窗前放著的髮簪,是自己年少時送給她的信物,只是造化弄人,她入了太主府做了大太主的璩美人,之後跟隨進了深宮之中,因為多日來的聖主惡習,自己在宮中實在不能自已,悲憤交加之下,自縊身亡,一說是想要喚醒聖主,二說也是殉情,悔恨自己當初不能得償所願。
一怒之下,陳靖翎積蓄能量將手中的書信化為灰燼,冷語對元漺:“你走吧,隨便去哪裡,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帶著你那幾個西域歌女,離開京城。”
前腳剛要踏出正殿的邢銘聽到這裡,回過身問道:“太宰可是已經想好了?”
“還請邢大人回中書院聯合內務府,傳令明日早朝,百官不得缺席。”
“在下聽令。”邢銘一改剛才蹣跚的腳步,挺了挺身子,向大殿外走去。
陰鬱的天氣,東方的天空上泛出微微亮白,滿天陰沉沉的濃雲,陳靖翎站在大殿的正中,早早的迎候所有在京的朝廷大員。
在看到陳靖翎突然返朝後,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飄忽而緊張,太宰大人在服喪期間突然返京,並召集早朝,必然是有大事發生的,而昨日大殿內發生的事情還沒有過多的被人傳出禁宮,眾人只能猜測太宰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
站在殿外的田伯仁看了一眼天色,快步走進來朝陳靖翎點點頭,陳靖翎轉身面向朝堂之上正中的長椅,朝兩側後簾揮了揮手,簾後立即有人高聲喊道:“恭迎聖主駕臨。”
“臣等恭迎聖主駕臨,願大昭福延萬世。”眾大臣一齊呼喊,跪下迎候,只有太宰陳靖翎一人獨獨的站在當場,只是拱手相迎。
四個人抬著一個大轎子從後面的簾子出來,聖主坐在轎子上,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生氣,經歷了昨日的突然變故之後,內務府已經將璩美人收殮完畢,等候今日昭告天下之後,安排後事。
轎子在長椅邊放下,兩人架著聖主坐在了長椅上,之後輕聲說道:“都起來吧。”
“謝聖主榮恩,”所有人都是在詫異的神情中抬頭看向長椅上的聖主,此時不知何故,他已然不是之前那個風華模樣,目光空洞的看著站在場地中的陳靖翎,表情略微還帶著一些悲慟,看到這個樣子,陳靖翎心想,也許他確實是愛著璩美人的吧。
“稟聖主,”陳靖翎大聲說道:“按照昨日所言,君今日該給個準信了吧,我朝堂之上,是容不得兒戲的,聖主究竟自認能否擔此大任,還天下以大德。”
聖主元漺朝林公公揮了揮手,拿出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黃帛卷軸,林公公接過之後恭敬的開啟,緩緩的宣讀:“奉天之意,詔以聖命。孤承天意事聖命已有月餘,諸有犯忌,懈於朝政,且屢次不顧勸誡,對諫言充耳不聞,及至璩美人以死為諫,孤方幡然醒悟。”
讀到這裡,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朝堂之上的聖主,而後看向立在下首的田氏父子和陳靖翎,震驚之餘,每個人的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接下來會作何處置。
林公公繼續宣讀:“思慮再三,孤下詔罪己,陳五宗罪責。其一,登位以來,不思扶正朝政,不思何以安定天下,反而驕奢淫慾,沉溺於絲竹玉錦之間;其二,新朝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