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身傷還未好,何必行此大禮,快起來躺下好好休養,過幾天我就安排人護送你回去。”
曉楓緩緩起身說:“不,世伯,我已經是個死人,您只需要安排一個可靠的手下,帶我回去就夠了,不需要太多人護送,對方此時必然不知我的行蹤。”
“對,對,人越少越好,靖翎,你比以前冷靜多了。”
曉楓躺下,好奇地問:“世伯,您要是有時間,不妨陪我說說,以前的我如何唄?身邊那些兵士大多並不熟悉我的秉性,問不出什麼。”
“哈哈哈,好,今日倒真是可以陪你聊聊,”田老將軍坐下,慢慢說起靖翎過去在京城以及帶兵打仗的一些往事。
陳靖翎,陳家嫡傳長子,陳家軍起於百年前的混戰之中,陳氏祖輩先後十餘人馳騁疆場,奮勇殺敵,創下陳家軍基業,之後幾位前輩老將軍先後駕鶴西歸之後,由陳靖翎的祖輩繼承了陳氏全部兵力,至靖翎父輩時,在家族封地永州已有數萬人規模的常備家兵。數年前的三國聯盟之戰,關隘被奪,邊境百姓流離失所,陳靖翎年滿十六主動請纓隨父出征,在天狼關一戰中,巧施引狼入室、關門滅犬之計,全殲對手十餘萬大軍,一戰成名。
“世伯,這些大的我已經從您那些士兵那裡知道了,能不能說說,我秉性如何?我這一下子把自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田世伯笑了笑,思考了一下說:“你這個形容很貼切,你現在確實對自己陌生。好吧,我想想,我記得你幼年習武,但是不好武,反倒是文采斐然,你的祖母對你更是青睞有加,給你專門請了文齋院的一位大儒給你做啟蒙教育。後來你還入了太宰院,跟幾位小主宰做伴讀,所以當今幾位小主宰和你,算得上是總角之交。”
田老將軍說到這裡又站起來,慢慢的踱步,道:“後來,你祖父離世之後,你父親主掌家政,更是勵精圖治,培養家族內多人進入文官各部,陳家勢力逐漸在朝中站穩,你父親更是封侯進爵,權傾一時。然而,家族內的個別奸佞的叛變,卻牽連了家主,給了亂黨以可乘之機,你父親被連帶問審,各種家族內小人的罪責都被加倍施加在你父親名下,最終下獄,無人敢站出來。”
“這又是為何?”曉楓不解的問:“既然之前權傾朝野,至少門生舊部應該也不在少數吧,這個時候都躲起來了?”
“田某也深感慚愧,但是,你可知曉一個實情,作為家主,我朝早有嚴律,必須對內做到令行禁止,家族內出了幾個嬌縱蠻橫、違法亂紀、草菅人命之輩,家主本身就是按律該連坐的。同時,家丁內又出了幾個叛徒,偽造你父親暗中通敵、私賣資源的罪證,你父親如何能逃出生天,誰人敢在堂上維護半句話。”
停頓了一會兒,看到靖翎臉色也不太好,田老將軍說:“但是,我相信你,相信你父親,你作為年少成名的少年將軍,在大堂上為你父親慷慨陳詞,據理力爭,但靖翎啊,你終究也沒有辦法證明那些證據的來源有什麼問題。更無法忽視,自己家內那些人與亂黨之間的勾結,所以有時候,冷靜思考是個好習慣,一定要深思熟慮,切不可再衝動了。”
“多謝世伯教誨,我經此重生,對外人看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必會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在京城,慢慢地搜尋證據,定然恢復我陳家之榮光。”
田老將軍點點頭,“好孩子,你先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安排無命陪同你回家一趟,他整天一副沒有表情地樣子,路上應該會剩下不少麻煩。”
“靖翎在此謝過世伯,您放心,您這不義之名擔不了幾日。”
“哈哈哈,匹夫不求名利,但求問心無愧。”
經過幾天的訊息傳送,靖翎已經身亡的訊息在四國內傳出,大昭國主宰召集太宰在書房內問話:“是你所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