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好久不見!”
樹後的人影緩緩現身,是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臉色很白,浮蕩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在他的蒼白面板襯照下,顯得極為陰柔。
廖金輪的表情定格住了。
胸腔中的怒火,則在瘋狂積攢。
腦海中。
一個深惡痛絕的名字,飛速浮現。
“廖同!!”
廖金輪嗓音低沉,咬牙,狠狠的吐出了這個名字。
廖同。
昔年的追殺者之一。
曾一刀將廖金輪劈至重傷,差點斷其一臂。
如此深仇大恨,廖金輪怎能忘記?
“爸,你認識他?”
廖不凡見樹後當真走出來了一人,說明他們剛才的對話,已經被此人聽去,再看父親咬牙切齒的模樣,廖不凡意識到了什麼。
廖金輪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秘宗,廖家!”
言至於此。
無需再言。
廖不凡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父親的意思,當即也跟著怒上心頭,死死盯著廖同。
就是這群人,當初嫌棄父親玷汙了他們的‘高貴’血脈,對父親趕盡殺絕,若非天宇劍皇出手搭救,父親早已化作了一縷亡魂。
這是大仇!
生死大仇!!
不可饒恕!!!
廖不凡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身體四周,血色真氣急劇翻湧,好似化作了一道道血盆大口,在憤怒的嘶吼發洩。
“這小胖子,血脈之力竟然這般渾厚?”
廖同目光微微閃爍,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即使廖不凡的血脈之力再渾厚,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畢竟,廖不凡的境界太低了。
廖同保持著微笑,將視線從廖不凡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到廖金輪的身上:“金輪,故人相見,何必如此呢?”
“故人……”
廖金輪心中冷笑,卻不搭話。
廖同見狀,無奈搖頭,接著道:“我這次前來,是奉老祖之命,接你們回廖家,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畢竟也這麼多年了,你說是不是?”
“說的倒是輕巧,要是當年被追殺的人是你,你還會說出這種話?去你媽的吧!”廖不凡忍不住破口大罵。
生死大仇,說過去就過去?
沒有啟用血脈之力,我們就是你們口中的廢物、恥辱,現在啟用了血脈之力,又變成家人了?
要不要這麼噁心啊!
廖同深深的看了廖不凡一眼,卻也不生氣,笑著道:“年輕人的脾氣很暴躁嘛,跟你爸當年幾乎是一模一樣。”
當年的廖金輪,雖然經常遭受排擠,但性格很直,即使被同齡人揍的頭破血流,也從來沒有服軟過一次。
正因此。
不少人越發看他不爽,逮住機會就加倍羞辱。
可廖金輪從未求饒過。
廖同笑著說道:“你們父子倆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竟然還能有這樣的翻身機會,廖金輪,哪怕你心裡有怨念,也應該替你兒子考慮考慮,他是一棵好苗子,回廖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廖同這話,聽著像是要跟廖金輪冰釋前嫌的意思。
然而。
廖金輪也不似當初那麼單純了,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廖同道:“現在還跟我玩這種花招,廖同,這二十年你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吃屎長大的吧?”
他哪能看不出來,廖同壓根就不是在誠心邀請他們迴歸廖家,僅僅只是想要透過這種手段,來讓廖金輪服軟而已。
一旦廖金輪答應,迎接他的絕對不是光明,而是廖同的羞辱